想到这些曲曲折折的过往,今日总算又撞到一个貌似右脚心红痣者,刘域怎能不心潮澎湃,不觉张口就是一声大呼道:
“陶狼,快些将我那陨铁长矛取来!”
陶狼闻声,飞快地探头看了一眼,随即便飞奔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将陨铁长矛送来过来。
刘域二话不说,一把摸出袖藏的董白所赠中兴剑,一面望着几乎快要吓傻了的曾凤轻声安抚了一句,一面毫不迟疑地一剑刺了下去。
嘶——
曾凤疼得猛吸一口气,见刘域面色紧张肃然,赶紧又是一蹙眉忍住了险些呼出口的喊声。
一滴娇艳无比的鲜血,汩汩从剑尖处冒出。
刘域一把拽过陨铁长矛,剑尖轻轻一抖,血滴顺势滚落,恰好掉于黝黑乌亮的矛尖之上。
紧接着,几乎是在须臾之间,血滴只滚了两滚,立刻便消失不见了。
原本紧张到几乎喘不过气的刘域,顿时长出一口气,盯着矛尖愣神半晌,随即猛然将曾凤一把揽入怀中,附耳对她说道:
“行了,凤儿,原来你我真的是一对上天早就安排好了的有缘人。你可以放心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呜呜呜——
被强行揽入怀中的曾凤,惊喜地钻出头来,还未开口,便嘤嘤地先倚在他肩头哭泣了几声。刘域正等着她哭两嗓子后,肯定要说一串语无伦次的话儿,谁知等了半天,她却没有了动静。
扭头一看,好嘛,这小-妞,这一次却是真的两眼翻白,一头幸福地昏了过去。还好,这一次是在男人的怀抱。对一个女孩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曾凤重新安排好,刘域带着陶狼钻出帐篷,只见远处的数千饥寒交迫的黄巾残部,正一个个热火朝天地埋头苦干着,近乎疯狂的咀嚼声,响彻半空。
而他们的头子孙仲,则洗了面刮了胡须,一身新袍,焕然一新地站在陶鹰后面,一面四处张望着,一面使劲啃着手里的一大块烤肉。
猛然看到刘域出来,这家伙吓得一哆嗦,慌忙将烤肉塞入怀中,两眼紧紧追随着刘域的步伐,一时间手脚都不知怎样安放了。
刘域瞥了他一眼,鼻中哼了哼:
“模样看着倒还不错,做我掌剑旗牌官,应该不会辱没了我的那一把可斩千石以下的天子之剑。”
孙仲一听,很是配合地连忙挺起了胸膛。
陶狼脾气比弟弟陶鹰要暴躁许多,看着看着,不由得一巴掌拍了上去,嘴里骂道:
“娘的,跟在公子身边,最重要的就是眼色。公子都走过去半晌了,你他娘的还愣在这里作甚,还不快快跟上。瞧你这木头木脑的样子,怕是这临时旗牌官也做不了几天!”
孙仲摸摸脑袋,四下看了看,不由得已是随遇而安地飞快进入角色道:
“陶兄弟、哦不不,是陶军侯大人,某、在下这是饿坏了身子,只要吃几天饱饭,再有一斛酒喝进肚里,保管——”
陶鹰接踵走过来,与他擦肩而过时,忽然对他呲牙一笑:
“到了公子的酒肉军中,一日三餐,七日一肉,旬月一酒。嘿嘿,以后你就是想要饿肚皮,也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