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刚坐下,那店家很快就端着肉汤走了过来,叫道:“客官,您要的肉汤!”
李沧海凑到碗前深吸了口肉香,说道:“店家,劳烦你再去对面拿些包子,这肉汤就要和包子一起吃才更有味道!”
说着,李沧海从怀里摸出一块细碎银子,给那店家丢了过去。
店家麻利地接在手里。笑道:“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拿包子!”
趁着店家去买包子的间隙,李沧海端起肉汤,借着喝肉汤的机会,暗中观察李钰。
这小馆并不宽敞,甚至还有一些脏乱,就连盛肉汤的碗上,都沾着一层油脂。
他一直以为李钰的谦谦君子是装出来的,在这种环境下,少不得会露出本来面目。
毕竟。他可是皇室子孙,锦衣玉食的他又如何能够忍受这等脏乱的环境?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钰似乎对周围环境并不在意。
端起有些发黑的瓷碗。李钰轻轻吹了吹热气,随后连喝了几口。
“妙,妙,妙!没想到这毫不起眼的小馆,却能做出如此美味!李大人,你是如何找到如此美味的?”李钰喝了几口。随手抹了下嘴角上的油渍,赞不绝口地道。
李沧海摸了摸鼻子,笑道:“实不相瞒,这也是下官穷极无聊,四处闲逛之时找到的,下官还担心王爷会不喜欢这里的口味呢!”
“本王倒觉得这百姓之味,才是人间真正的美味。”李钰笑了笑说道。
“王爷心系百姓,下官佩服。”李沧海微微拱手说道。
李钰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起来,过了片刻,他叹息道:“本王惭愧,本王身为皇室子孙,却毫无作为,实在有愧这皇室子孙身份。反倒是李大人,能够一展胸中抱负,替天下百姓伸张正义,着实令本王羡慕啊!”
此时,店家拿了几屉包子走了过来,李沧海拿起一个包子,朝李钰递了过去。
李钰对着他微微一笑,随手接了过去,放在嘴里咬了起来。
“王爷言重了,下官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李沧海抓起包子塞进嘴里,呜呜囔囔地说道。
李钰咬了几口包子,突然说道:“李大人,你擅长推理破案,被誉为‘当世狄公’,本王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跟随李大人共同破案,不知李大人可否愿意让本王跟随?”
李沧海刚把包子吞完,正端起肉汤喝了一口,猛地听到李钰所说,他顿时给吓了一跳,一大口滚烫的肉汤直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烫的他嗷的一嗓子跳了起来。
李钰也吓了一跳,他忙道:“李大人,你没事吧?”
李沧海摆了摆手,拿起一个包子就塞进嘴里,拼命咀嚼了一阵子后,使劲咽了下去。
滚烫的感觉有了缓解之后,李沧海吐了口热气,苦笑着道:“王爷,这玩笑可开不得啊!您是千金之躯,怎能跟随下官?真是折煞下官啊!”
“本王没有开玩笑。能和李大人一同破解谜案,为民伸冤,这才是本王想要的生活,而并非像现在这般做个一无是处的皇室子弟。”李钰很是认真地说道。
李沧海愣了下,他摸了摸鼻子,他看的出来,李钰确实不像是在开玩笑。
李钰见他沉默不语,立即起身,对着李沧海深深地行了一礼,郑重地道:“还请李大人看在本王想要替百姓尽一份心力的份上,答应本王跟随大人!”
“不敢,不敢!”李沧海忙躬身还礼,他想了想后,说道:“王爷切莫如此,王爷若是对查案有兴趣,尽管前来找下官便是。”
听到李沧海答应了下来,李钰顿时欣喜起来。
“李大人,这可是你说的,日后本王少不得要叨扰你了啊!”
“王爷言重了。”李沧海说道。
说话间,一头烤羊已经架了上来。
金黄色的油脂滴落在火炭之上,发出嗞嗞声响,整个小馆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李大人,请!”李钰用刀子割下一块肥嫩多汁的腿肉,递给了李沧海。
李沧海犹豫了下,伸手接了过去。
李钰如同谦谦君子,对李沧海礼待有加,这反而让李沧海有些不踏实起来。
他从未见过皇室子孙,有如此随和低调之人。
皇室子孙,哪个不是万分骄傲,用鼻孔看人?而像李钰如此低调之人,还真是难得一见。
他身上没有丝毫皇室子孙所有的浮躁之气,反而给人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李大人,不知近来你在查什么案子?”李钰将一片滴着油脂的肉片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说道:“无他,还是在查‘逆鳞玄武’幕后主使者的身份。”
“哦?不知可有查到什么?”李钰疑惑地问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说道:“而今只知道幕后主使者被称作‘麟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李钰懊恼的叹了口气,说道:“当初若是能抓住刘通,或许能够从他身上找到一些线索,都怪本王太过大意,不仅没能抓住他,反而被其所伤。”
李沧海不以为然地说道:“王爷不必自责,刘通此人心机深沉,且对‘逆鳞玄武’忠心耿耿,即便抓住他,他也不会背叛‘麟主’。”
李钰苦笑着道:“李大人就不要安慰我了,我虽为皇室子孙,但却是手无缚鸡之力,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实在是惭愧之至!”
李沧海看着李钰,片刻过后,他忽然说道:“王爷宅心仁厚,令人钦佩。不过下官很是好奇,听闻王爷与建宁王乃是亲兄弟,为何建宁王武功超绝,而王爷却不会武功?“
李钰愣了下,随即摇头道:“李大人有所不知,我与王兄虽是亲兄弟,但王兄自幼在塞外长大,又拜得高人为师,才会有这一身绝世神功。而我则天生体弱,不适学武,是以一直是个文弱书生模样。”
说到这里,李钰叹了口气,苦笑道:“也正因如此,王兄一直觉得我太过羸弱,有失皇室威严,向来不愿与我多做交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