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的神射手队伍被阎乐的亲卫队和家丁冲散之后,就放弃了长弓,和戍卒们展开了近身肉搏。
没有了神射手掠阵,戍卒们人数的优势立刻显现出来。黑甲卫士在他们的猛攻下死伤惨重。
李信奋起精神,长枪东挑西打,在戍卒中冲杀。他堂堂大将,竟然不要护卫队跟随,在戍卒的刀戈来往中,被划出了许多口子。不过这老将军的长枪也带走他身边大部分戍卒的生命。
李信的目标只有一个——阎乐。
可阉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老李信的对手,见他冲来,自己早脚底抹油,闪到兵卒身后。
几场冲杀下来,双方死伤殆尽。
黑甲卫士更是只剩下寥寥十几人而已,而阎乐方面还有近百戍卒。
就在这种胶着的时候,咸阳宫的大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缓缓打开。
交战的双方立刻向后分开,以李信和阎乐为首的两个阵营都眼睁睁的盯着大门。
“赵高伏诛,降者不杀!”陈甲的声音传出,在大门内先伸出一只手,手上提着发髻,发髻下连着一颗滴着血的头颅。
陈甲提着赵高的头颅缓缓走出,向阎乐那边的戍卒扫视一圈,他手中赵高的头颅就是最好的威慑。
他的身体向旁边一让,双目警惕的扫视一圈,在他身后一角龙袍闪现,胡亥紧跟着走出深宫。
见到走出的秦二世胡亥还有陈甲手中的赵高头颅,阎乐心中咯噔一下,就知道大势已去,为今之计,只有杀了胡亥,杀出咸阳,或许才是他的一线生机。
想到这,阎乐大吼一声:“胡亥无道,滥杀手足,残害大臣。今日若不杀了他,我们全家老小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兄弟们,为了全家老幼,跟我杀!”
他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这群杀红眼的戍卒都是一个处境,按照秦律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杀!”胆大的戍卒领头发喊,挥舞着刀剑,再次冲上来。
李信,陈甲立刻组织剩余的人力和阎乐所部对峙。
仅存的黑甲卫士见皇上亲自出来,原本有些懈怠的士气再次飙升,十几个黑甲卫士爆发出了冲天的杀机,丝毫不惧阎乐那百十来个戍卒。
“且慢!”胡亥没有受伤的右手高高举起,皇袍上过的盘龙异常醒目:“朕今日下口谕,尔等临阵反戈者,大功一件,赏金千两。杀阎乐者,封侯!”
所有戍卒的前冲的脚步都慢了下来,更有几个虎视眈眈的望着胡亥和阎乐,有了犹豫。
“你们别听小儿胡亥胡说八道。他杀手足,斩忠臣,何时金口玉言说话算数过。为今之计,只有杀了他,我们自己做王!”看到不再前进的兵卒,阎乐急忙狡辩。
“你这畜生,竟屡屡直呼皇上名讳,丧心病狂!看老夫怎么收拾你。”老李信此刻气喘吁吁,说话底气大大不足。
众戍卒正不知进退,突然从咸阳宫前的长街上再次杀出一只队伍,足有三百人之多,为首的一员尉官正是刘五。
他一马当先,向阎乐这边冲来。
“阎大人,属下前来增援!”刘五声音远远传来。
阎乐顿时一脸喜色,大吼道:“你们还犹豫什么,我们的人来了,只要杀了皇帝,生死就是咱们自己说了算!”
这下原本犹豫的戍卒立刻倒向阎乐一边,挥舞着刀剑向二世皇帝这边冲杀而来。
面对阎乐突然而来的援手,胡亥也很意外,他从陈甲手中接过鱼肠短剑,缓缓踏前一步。
在胡亥左右,陈甲横刀,李信提枪,每个黑甲卫士眼中都生出了一股决然的杀意。
这一刻,他们几乎都有轻重伤痛,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为大秦,为皇上,为每一个卫士的尊严,战!”李信苍老的声音传来。
“为大秦,为皇上,为我们的尊严,战!”黑甲卫士手中长刀闪亮,双眸中露出一股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