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卫年轻,血气方刚,看到众人这样说,脸上涌起一股潮红,怒色勃发,大声说道:“你们各执一家之言,都以为的是道。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天下间事,岂是所谓古圣先贤所能预料?还不是尽在人为,就你们一群腐儒,若是大秦录用,也不过尔尔。”
“你敢这样说开科取士,你这是质疑君上,可是要杀头的。”方儒终于找到方卫言语中的破绽,立刻大声说道。
“是啊,质疑君上,质疑开科取士,这是大罪,杀头都不够,我看需要连坐。”
“这下你的老师都被你连累喽。”一个老头儿摸着胡子,一副世事沧桑的样子。
方卫脸不变色,心不跳的看着众人,一抬手划了一圈说道:“你们这起子人,盲目取悦君上,更是大逆不道,早晚也逃不了杀头的命。”
众人争辩不休,群起而攻方卫。
方卫站在人群之中,以牙还牙,毫无惧色,甚至把几个儒生方士气的脸色发青,更有年老迂腐之人被他气的跳脚顿足,背过气去。
“糟了,你看你把咱们商山四皓的大弟子都给气晕过去了。”
“商山四皓可是现在皇上的帝师,他的弟子被你气晕,你这下可难逃罪责。”
众人异口同声的要给方卫定罪。
方卫冷笑着看着这些人,大声说道:“我们之间,只是认知上不一样。天下文名,大可拿出来理论。这种迂腐之人,说不过人家就以晕倒为本事,我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能教出这样徒弟的商山四皓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依我看,皇帝的清减政策,宽松律法,定然不是这等迂腐之人教导出来的。你们口口声声要把我往死里弄,特别是你方儒,学的是所谓仁德,如今却口口声声‘死罪’‘连坐’,我真没看出你的仁德在哪儿?”
方卫一人,把整个太学馆闹腾的人仰马翻。
一群个流派的学者和他口诛笔伐,却无不摇头败退。
当然,也有明智之人躲在一边,看他们争嘴,而不参与。这些人中有赞同方儒等人,也有赞同方卫之说的。
他们围观看热闹,切切私语。
刘墨站在外围把事情了解个大概,对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方卫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连在后面悄悄跟来的胡亥,也注意到方卫此人。
此时的方卫站在人群之中,独自一人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口诛笔伐之声。
他却从容淡定,有来有往,把所有人的话都用自己的理论给弹了回去。
他所学所用,没有固定儒道法墨,而是信手拈来,就事论事,就理说理。
一众文士儒生,不论黄老法家,还是儒墨门风之人,都不是方卫的对手。
不多时之间,已经有几个昏庸迂腐的老学究被方卫气的捶胸顿足的离去,更有脸色发青,呼吸不顺畅之人,仿佛要当场挂掉。
就连太学馆之中的好些人都已经加入了这一场嘴仗。
却没有人能奈何方卫,他一人站在人群之中,好像大将于军阵之中冲锋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这,是个人才啊!”胡亥感叹。
就连一向粗豪的孟夯也被方卫的口舌折服,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