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四周又一次静了下来。
突来的雨,恍如昭示着大宋的变故,这一场雨何时方停,没有人知晓。。。
天牢之中。
柳伯南身带加粗了的镣铐静坐在枯草之上,脸上满是茫然,这些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岳少安的话不时闪现在他的耳边。
正如岳少安所言,他终究还是应了那句话。
仔细思量中,不由得仰起头,长叹了一声,伸手入怀,将那银制的酒葫芦掏了出来,葫芦中的酒已经所剩不多。
他放在眼前轻轻摇晃几下,刚想饮上一口,却被外面的一阵吵杂之声惊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随后,几个人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朝着边行了过来。
柳伯南凝眉仔细观瞧,只见那人浑身多出负伤,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重伤处的伤口显然是经过简单处理了的,已经不再流血。
柳伯南盯着他那被乱发遮挡着的脸,觉得这人是这般的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到那人被拖到近前。。。
距离近了,柳伯南才认出眼前这个奄奄一息之人,居然是金诗厚。他双目圆睁,猛然跃前几步,厉声吼道:“猴子——”
起先金诗厚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朝柳伯南望了过去,当看清楚柳伯南的脸时,他挣扎着想要说话,却是嘴唇张了张没能说出一个字来,便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押送他的人,并没有理会金诗厚的变化,依旧将他拖行着,来到柳伯南身旁的一间牢房后,提手将他扔了进去,锁好了门,扭头朝外而去。。。
至进来,到离去,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目光都没有向柳伯南这边移动一分。
柳伯南也顾不上理会其他人,他看着金诗厚被扔进去,慌忙来到隔壁牢房前,双手抓着铁制护栏一个劲地摇晃着,呼喊着金诗厚的名字。
他喊了许久,嗓子都有些沙哑了,金诗厚却依旧没有半分的反应。
良久,柳伯南仍旧没有放弃,终于,金诗厚的手指动了动,艰难地抬起了头,顺着声音朝这边望来。看清了柳伯南容貌后,含糊不清地声音从他的喉中发了出来:“南……哥……”
“猴子,是我!”
柳伯南有些激动,探过护栏将手臂伸了过去,努力地想抓住金诗厚探过来的手,只可惜,两人终究隔着一段距离,金诗厚又因伤势过重而挪动不了身体。
最后,看着金诗厚面上的痛苦之色,柳伯南摆了摆手:“算了。不要过来了,我们就这样说说话便好。”
柳伯南言罢,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金诗厚跟着他已经多年,本以为入宫前的分别便再也见不着面了,没有想到,却在这里又再次重逢。
只可惜,重逢是喜,重逢之地却是太过悲凉,让人不得不心生伤感……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