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一向好酒,一见酒壶眼就有些发直,不过他贵为国舅,好酒自然是喝过的,立马又装作毫不在意,“不就是酒嘛,本国舅还能不认得?”
庆生神秘地把手按在酒壶的口上,“国舅那可是会喝酒的人,若不然我也不能拿了好酒不给别人看,就送到国舅面前。”
说完,将酒壶口上的塞子轻轻拿下来,将酒壶往国舅面前一递,国舅顿时就闻到酒香扑鼻,果然是从未闻过的好酒,也难怪庆生这般神秘,就是这酒,若是拿去给温向荣那个不识酒的人去看,估计光是价就能把他吓坏了,更别提会要上几杯尝尝。
国舅也不傻,这酒闻着就非同寻常,想必一壶酒的价跟凉茶是不能同日而语,凉茶一碗都那么贵了,若是这酒也敞开了喝,估计几万两他们都不在话下。
看来这酒要喝也不能喝的太张扬,至少怎么能让温向荣痛快地拿钱就是个问题了。
国舅就着酒壶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管事,你这酒是怎么卖的?说个价吧!”
“果然国舅是懂酒的人。”说着,庆生一脸为难,“可这王府家酿,不瞒国舅大人,也是刚刚酿出来的,还有没定价,里面的选料尤为精良,想必国舅也闻出来了,里面不但有百年人参,还加了雪莲果,其余珍贵药材更是有几十种之多,这酒的价,想必国舅心里也有数了吧?若不是我急着要让各位贵客品个鲜,这酒若是再运作一些日子,价肯定能往上提。要不国舅先说个价,只要不赔的太多,这酒就当我交国舅这个朋友了。”
国舅再细一闻,也知道庆生没有说谎骗人,在心里倒是给了这酒一个合适的价,但一想这个庄子里的东西虽然都是最好的,可也都贵,这酒的价肯定还要往上再抬一抬了,斟酌良久,国舅伸出一根手指,“一百两,我买你这一壶酒如何?”
庆生听了直皱眉,好似很为难,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在他心里,这壶酒卖十两银子他就乐了。莫红绸带来那坛酒,虽然用了一些珍贵药材,可到底用的都不多,人参更不是百年以上的,所以这一坛酒的成本虽高,也高不过百两。
每坛酒有五十斤,半斤装一壶卖十两银子,一斤就是二十两银子,一坛酒就能卖出一千两银子,对于庆生来说已经卖得相当高了,结果这位国舅上来就给了一百两的价,直接就比庆生原想的价又翻了十倍,一坛酒若是都卖了那就是一万两。
一百两一坛的成本,卖出一万两,百倍的利润,庆生几乎都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傻的人,真应了刚刚莫红绸学着王妃的口气说的‘人傻钱多’那句话了。
不过,有钱不赚当然不是庆生的性格,当然,他也不会表现的太轻易就答应下来,不然国舅再傻也得合计是把价定的高了。
当庆生一脸为难地好像在算成本,国舅说出那句:“就这价了,再高本国舅也不要了。”
庆生便咬着嘴唇,狠狠地道:“既然国舅这样说了,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这壶酒就卖给国舅了,可有一样,这个价国舅可不能往外说,免得等价定好了,再有人来跟我要这个价买酒,到时我卖不卖都不好。”
国舅听了连连点头,示意旁边的小官员给庆生掏了银子,庆生将银子揣起来时还一脸的肉疼,“国舅,您可不能把这个价说出去啊。”
国舅连连点头,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酒的美味,只可惜有好酒没好菜也不是味,“管事,你看我这一天也钓了两条鱼,不如你让人帮我把这鱼给我炖上,有酒没菜岂不辜负了这等美酒?”
庆生无奈地笑笑,“国舅,您啊,还真是够精明的,成啊,反正这酒也没赚到,也不差这两条鱼了,您等着,我就让人给您做了去。”
临走之前,再次叮嘱国舅可不能把一百两银子买酒的事往外说,国舅又是一通保证。
等庆生让人来请国舅过去时,国舅故意伸了伸懒腰,对一旁早就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温向荣道:“温相,瞧这一天在河边坐的腰也疼了,我去走走。”
虽然坐的有些距离,温向荣却也看到国舅让人给庆生银子那一幕,只是国舅花的银子是他自家带的,还有那些小官为了巴结他主动送上的,温向荣也不好多说什么。
虽然知道国舅这一去不单单是为了走走,但在庄子里,又是大衍国人的保护之下,温向荣也不觉得他会有危险,也就点点头。
国舅恨不得小跑地奔过去,结果被引到厨房边上的小屋,看到桌上做好的两条鱼,还有炒好的几个小菜,国舅再看庆生也顺眼多了,被庆生请去就座时还不忘善意地跟庆生点点头。
果然人长得憨厚,做事也憨厚,瞧瞧,卖了一壶酒没赚到什么银子,这还搭工搭料搭了几个小菜,这个管事哪像温向荣说的那般面善心黑了?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老实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