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这么惨?齐国不管?”
“魏国攻秦陶郡,大野泽正处战乱,谁会知道下一刻此地归谁?唔,不过……中原之地若是治河得当,将是一块宝地。子凌可曾想过如何治理范邑?”
“这个……倒是没想过,眼见为实才好进一步作出措施。”王子凌不好意思的道。
邹衍却是一抹赞许之色,道:“你能这么说,老夫就放心了。”
“什么?”
“世人多夸夸其谈,既然你连范邑在何处,是何情形都不知,那如何能定下治理方案?若是刚才你说出口了,那就太托大了,甚至老夫都要认定为你无心与范邑百姓之苦了。”
王子凌汗颜,随即苦道:“那如此说来,我得到封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疏河育民了。”
“难。”
王子凌奇怪道:“有何难处?”
“治河难,治民更难,更难的是坚定你的治河之心。”
“这话怎么说的,既然是我的封地,那子凌再不济也要为民谋福了。”
邹衍叹道:“范邑内百姓对国家观念不强,齐魏赵相互争夺之下,乃是必然之事。今日是齐国的,明日说不定便是魏国的,又一日说不得要向赵国缴税。昔日齐国花数百金与范邑,用一年光景,终于使范邑免遭济水之患,而后战乱中,魏攻平陆,又把河提决口开了,不仅范邑遭殃,更殃及东阿,薛陵百姓。后魏国得城,也同样筑堤,养田,又被齐攻,反反复复之下,范邑如同水战之城一般,只要开战,必定以掘河水攻为先。十数年前,齐魏赵已经不再修筑范邑水利了,让其自生自灭,范邑百姓,如今也是能走的则走,范邑既无良田,如何能生存下去。讽刺的是……范邑城西面百里之遥的廪丘城、阳晋城乃是赵之粮仓所在。人口乃是范城五倍之数。齐赵之间仅仅靠的是一条濮水支流为分界,但贫富差距,却是让人不可思议。”
王子凌叹道:“如此说来,我有必要去范城走上一遭了。”
“呵呵,子凌也不必介怀,战乱一起,如范邑之地疮痍者,七国皆有,多不胜举,你大可做无愧于心之事。老夫所说这治河难,乃是无财。治民难,乃是刁民,坚定你治河之心难在无财无民治理河道的情况下,凭你一人之力,恐怕历经数年也难见其效。”
王子凌心中一动,道:“那儿那么穷,还有刁民么?”
“有。你最好不要乱动他们,这些民众,乃是无国无家之流徒,饥一顿饱一顿,只要有人敢抢他一口粮,恶语个只言片语,他们就会上前拼命。”
王子凌暗道:“乱邦出国士!”
“好了,夜已渐深,老夫要回王宫了。”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么森严,当然祈灵宫不是齐王的**,所以以邹衍德高望重的地位,却是可以住在祈灵宫内的别院中,这个时代最重的不是规矩而是士。
“哦,邹公走好,明日子凌就去拜访。”
“是去见田钰的吧?”
王子凌讪讪一笑,道:“都是。”
“呵!不知为何,老夫倒是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邹衍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说完邹衍就翼翼然的向校门走去。
王子凌嘀咕道:“什么意思?”
“大熊,送邹公回宫中。”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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