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做商人确实要会算计。不过的不过,话再再说回来,你再怎么算计也不能在同学朋友身上算吧?所以,张秋生还是个大混账。不过,不过,不过,我先算计他的吧?那我算什么呀?
正在吴烟内心纠结不清时,孙不武给她下了一碗面条端过来。吴烟接过青椒肉丝面,挑了一小口停在空中,突然问道:“那如果德国的事失败了呢?你自己也说过,这种事风险是很大的。”
张秋生像喝白开水一样喝了一大口咖啡,抺抺嘴说:“德国的事如果失败了,这次借给你的钱就一笔勾销。大笔的钱都丢给外国人了,这么点小钱丢给自己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嗯,这还差不多。吴烟终于高兴地开始吃面。可是张秋生下面的话又让她生气:“我们可说好了,即使老吴也拿二十万出来,你这个借条也要打。”
吴烟不干了。又凭什么呀!这是我们高一一班的事,我哥是高三一班的,这扯得上吗?
扯不上,张秋生承认扯不上。可是他又说:“我可以肯定,只要我们拿钱出来,老吴就也要拿。我们拿多少,他也肯定拿多少。你这妹妹是怎么当的啊?还没我这个外人了解哥哥?”
吴烟无语了。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哥哥。张秋生说的不假,只要他们拿钱出来,哥哥就真的会也拿钱。吴烟突然又乐了,她说:“我哥哥没钱。上次弄得钱他全部上缴了。”哥哥身上没钱,他绝不会去偷去抢钱来给我们高一一班。
张秋生没接吴烟这个话茬,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我刚才说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打借条这是一个条件。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愿意的话就赶紧地把借条写了。我要说第二个条件了。”
第二个条件?不会是要利息吧?那就太恶心了。吴烟要张秋生先说,她然后再写借条。张秋生叹了口气说:“利息不利息,那是由你写在借条上的。你不写我怎么要利息?”
吴烟想了想,还是写了一张借条。借条上写明是无息借款,还款期限是德国那边赚了就还,赔了或没赚就不还。
张秋生拿着借条看了半天,又叹了口气:“唉,天下还有这样的借条。”
吴烟得意地笑。心想你的第二个条件如果好,那答应了也无妨。如果不好,哼,口说无凭,我压根就不承认。
吴烟这里还没得意完,却发现张秋生将借条收起来了。吓得她大喊:“喂,你的钱还没给呢,怎么就将借条收了?快还给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借条。”
我怎么这样大意呢?吴烟酱油都悔成了醋。借条在人手上,他即使不给钱我也算欠上了!这可怎么办?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吴烟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张秋生。这家伙太坏了,太无赖了。我要想个什么办法将借条拿回来!
吴烟正在想办法取回借条,张秋生问道:“喂,你不问问我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是啊,应当先问问他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再做打算。
张秋生也不等吴烟开口问,自己主动说道:“我的第二条件就是,我与老吴一样,钱都交家里。你得自己去找我姐要。呵呵——”
吴烟又想用筷子捣面条。这是个坏毛病,得改。再说了,我要是真这样捣面条,就等于承认我输了。哼,我无所谓,把你的钱掏出来就是我赢了。
吴烟不动声se慢慢吃面条。张秋生这混账真是坏到家了,他这是成心坑我!不过,也不能怪他坏。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笨!是我自己笨到家了。早就听说他的钱都交家,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应当直接找然然姐嘛!小妹有难,然然姐会废话么?肯定立马就掏钱。哪有这么麻烦,还给这家伙骗了借条。
吃了几口面条。吴烟优雅地擦擦嘴,慵懒地叫一声:“然然姐——”悠扬、清脆、悦耳,声音并不大。
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人不多,但人人都被这动听的声音吸引而回头张望。唯独她身边的四个水货无动于衷,天天在一起,也许是审美疲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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