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经理承认。翡翠毛料到他们这样的制造经销商的手之前也不知经过多少道挑拣。好的早让人挑走了不说,重要的是每一道都要加价。特别是到了申洋这样的大都市,因为需求量大价格更高到离谱。
一般珠宝行都不赌石,他们都是进明料,最起码也是买开过门的毛料。鑫万隆管理层已承认这次是决策失误,但总是想将损失降到最低,希望有人来赌。
张秋生思考了一阵子说:“这样赌,经理你看行不行?我赌垮,你当然赌涨,是吧?我们现在来切。切涨了,我给你一百万,玉还归你。切垮了,你给我二十万,石头也归你。怎么样?”
怎么叫涨,怎么叫垮?这种赌法极具诱惑力。经理不由问道。
张秋生说:“这两块石头你进价是多少?比你进价高就叫涨,反之就叫垮。”
这两块每块十万。这经理就太不地道了。他的进价明明是二十多万一块。报这样的价就将涨的可能增加了一倍。
好吧,就按这个价算。申洋也不止你一家珠宝行,到时可以找别家来评估。怎么样?现在开始。
不不不,我还要与其他股东商量一下。说完经理就匆匆上楼。房东要换,他们依据“买卖不破租赁”的法律规定,有权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购买这处房产。这对于任何公司都是大事,所以股东们都来了。
张秋生转头对也想上楼的康律师说:“你看看人家经理,什么事都要与股东商量。好好学学,别成天到处充六指,抢帮夺权。”
康律师恨恨地看了张秋生一眼,跟着经理上楼。同学们却哈哈大笑。尤其是刘萍,她觉得对付康律师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只有张秋生才是最好的人选。
张秋生没管康律师怎样恨他,也不管同学们怎样哈哈大笑。出门在孙不武的车里鼓捣了一番,回到店里时手里已拎着一个密码箱。
这个珠宝行生意看来不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一个顾客进门。不知这公司靠什么维持正常运作的开支。柜台里也没什么贵重的jing品,价格却让人望而生畏。
楼上还在争论。尽管办公室门是关着的,但这拦不住张秋生。从他们的争吵中张秋生听出了个大概。这个经理新上任不久,所以有部分股东不太相信他。因为不相信所以才迟迟做不出决定。
另外就是前任经理将公司做亏了,公司资金现在是捉襟见肘,如果这次再赌输了公司连工资都将发不出来。
康律师倒是积极赞成赌一把。理由是如果赌赢,可以白白赚二百万,公司的财务状况随之也就好转。如果赌输,也可以不付钱,赌债不受法律保护。对方如果强要,他负责去jing察局报案。
经理却反对向jing察局报案的说法。他说赌石是翡翠行业的一贯做法,不能叫赌-博。没道理向jing察局报案。那样会损害公司在业内的信誉。
康律师脱口问道:“那你要收这些翡翠干嘛?”
张秋生可以清楚地听到经理吸气的声音,然后就听经理说:“不是你们要我收得吗?还是我将价格砍下来的,不然损失就更大。我收的时候你干嘛不说这是赌-博?”
这个律师怎么回事啊?怎么比经理还牛-逼。似乎有往经理头上爬的架式。这不是锅巴爬饭头上了么?
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毕竟赞成赌的人比较多。经理与康律师的争论也只在是否向jing察局报案上,对于赌一把的意见还是非常一致。
经理下来了。康律师与其他股东都下来了。对于赌石的jing彩场面谁都不愿放过。
经理对张秋生说,你首先要证明有钱来赌,最起码要有一百万的资金。张秋生点头赞同经理的要求,反过来也问经理要证明。
经理说:“我这么大公司开在这里,难道会赖掉这一点钱?”
张秋生笑笑,再笑笑,然后说:“来之前我们做过调查。你们公司已经濒临倒闭。这个月的工资与水电费都发不出来。要不然我与你磨这么长时间的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