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孙子与旁边的这两个人,带着七百万的承兑汇票随这人一起去京城。七百万,对于二孙子来说是巨额资金,一点不敢大意。叫那人带着他,亲自去了那个仓库。那人将手一挥,说:“你看,钢材都在这儿。看仔细了。”
是的,不错,都是钢材,与仓单上记载的一样。二孙子放心了,交了承兑汇票,接过仓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合同也很好签,这次买卖做得轻松。
二孙子回麒林找下家。好几家建筑公司与开发公司都求着二孙子,都希望能得到这批钢材。
这年头做买卖都是穿钉鞋上宝塔--把稳又把稳。一家开发商也是揣着承兑汇票,与二孙子一道去京城。到了那个仓库,交出仓单要求提货。
仓库方看着仓单,再翻翻登记台账,然后说:“这仓单是假的,这个单位在我们这儿根本没有存放过钢材。”
二孙子登时如同五雷击顶,当场就晕过去。同行之人赶紧打120,将他们拉到医院。怎么是他们?与二孙子一道的银行工作人员也晕过去了。这笔巨款被骗,随行的银行人员也是死路一条。
两人在医院里悠悠醒来,相对无言,无语凝咽。二孙子不顾身体虚弱,挣扎着去找熟人。
所谓的熟人是孙不武的堂哥,孙大衙内。二孙子某次与孙大衙内在一起喝酒,在酒桌上与这骗子见了一面。
孙大衙内见二孙子哭哭泣泣,心里老大的腻歪,眼睛一瞪说:“我哪知道是谁?跟我在一起喝酒的人多了去,这么长时间哪记得许多?再说了,你在整个京城打听打听,我孙某人从来不做买卖。对那些骗术是两眼一抹黑。”
孙大衙内说的是实话,他真不做买卖。他家有钱,孙叔就打理着全家的买卖,再加上小五会捞钱,哪会让别的孩子随便去做买卖?孙大衙内成天花天酒地,与他在一起喝酒的真是多了去,真的记不了许多。或者说,他根本都不记。
二孙子有一件事做错了。他应当先找孙大衙内的跟班。衙内们懒得记些不相干的人,但跟班是记着的。但是主子说不记得了,跟班也只能说不记得。
二孙子说:“秋生,你们二十一中的学生调查能力特别强,请你务必帮一次忙。”
麒林有心人都记着呢。上次对付楚效东与吕亚雄等人,好年华差点将他们老婆穿什么内---裤都调查出来。这种调查能力真不是盖的。所以一定要请张秋生帮忙。
二孙子也找过孙不武,想孙不武找他大哥。请他大哥认真回忆一下,最好帮着查一下那骗子躲哪儿。
孙不武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与大哥从小就是对头。他打不过我,我也扳不倒他。我要是找他,本来要说的却反而不说了。不仅不说,说不定还格外地将那骗子藏起来。这家伙就是不长屁眼,我也没他办法。
孙不武给二孙子出馊主意:“你去找老张。这小子是专门收拾像我大哥这样人的。”
二孙子来找张秋生,一方面是听了孙不武的话。另一方面也觉得二十一中的学生中,张秋生是比较好说话的。
张秋生是比较好说话,但也不是烂好人。张秋生推皮球:“你是找哪个银行贷的款啊?你贷的款被骗,然后没钱还,银行方面也就亏了。所以银行也有义务去追。银行以组织名义出面,孙家大孙子总是要说出那骗子的。”
旁边那二十七八岁的人说:“是在我们信用社贷的。我们是新成立的信用社,一下子亏掉七百万,真的无法承受。张秋生,请你千万帮帮忙。余情一定后感!”这人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可怜兮兮,鼻涕都出来了。
这么可怜的人是谁啊?大家都认识,高啸东。自从吕亚雄倒台后,高啸东一直就失魂落魄。其实赵如风一点都没想收拾他。麒林人行里拍吕亚雄马屁的人多了去,赵如风也收拾不过来。
再说了,赵如风帮过麒林交通上市,又帮着麒林塑业上市,再有就是帮着刘萍收购香港上市公司,还要为自己及大家创小秋收,特勤分队那边还有事。他老人家忙得走路都不沾灰,哪有闲功夫管高啸东这样的人?
但高啸东不这样想啊。以前吕亚雄上哪儿都将他带着,现在赵如风睬都不睬他,这个落差太大。总觉得赵行长对他有成见,认为他是吕亚雄的铁杆跟班,所以故意将他边缘化。
赵行长这人不贪财不**,也不废话,简直是没法巴结。有岗位的还可以好好工作来取得行长的好感。高啸东是办公室副主任,可有可无的岗位。工作累死了见不着好,闲死了也没人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