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卡拉ok的事在麒林时就被张秋生耻笑过,孙不武不与他争论这个。必须转移话题,否则这小子没完没了。
“哎,老张,”孙不武打断张秋生的调笑说:“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弄那么一辆破车啊?你又不是买不起好车。”
买好车干嘛?好车破车不都是四个轮子滚么?张秋生不以为然地说:“难道你的车是五个轮子?要么是十个轮子?那是大货车。”
好车动力大,提速快,爬坡性能好,通过性能也好。孙不武耐心开导:“好车跑起来也快,一脚油门下去就能加速。”
动力大,爬坡性能好?张秋生更是不以为然:“我好好的有觉不睡,跑去爬坡干嘛?我可不像你,成天吃饱了撑得慌。再说了,什么叫通过性能好?红灯一亮,你给我通过看看!”
城市里当然不行,速度提不上来,孙不武朝张秋生咆哮:“在国道上,好车总比破车跑得快吧?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抬死扛的!”
要跑那么快干嘛?张秋生总是有理:“以前皇帝坐轿子,从京城到梁临要一个月。现在就凭我这破车,啊,开个六十迈,一天一夜也就行了。你还想怎么着?想快可以乘飞机啊!
我们现在的幸福生活,比以前的皇帝都快活,你怎么还不知足呢?孙不武同学,你这是不对的。做人嘛,要知道满足,要知道感恩。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你要感谢党的好政策,感谢——”
孙不武被说得头晕,继续咆哮:“好车开到街上总漂亮点吧?总时髦点吧?总能吸引眼球吧?”
靠,这有什么漂亮的?张秋生笑嘻嘻地说:“你把那买车的钱开一张支票贴脑门上,这样更漂亮,更时髦,更能吸引眼球。”
与这小子就没道理可讲。孙不武眼睛乱转,要找新话题。刚好就看见了郝运久,连忙打招呼:“郝爷爷,您怎么来了?”
张秋生身边的人全是大神。那个姓高的学生,真气肯定能外放,只是全身罩着一层光雾,让郝运久看不出深浅。那姓童的也罩着一层光雾,同样看不清深浅。
孙家小五子与李满屯倒清清楚楚,但这更可怕。那场大战,这两个人是在另外一边打,这就说明他们不是普通人。你觉得看他们很清楚,其实是最不清楚。
孙不武一声“郝爷爷”让郝运久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这说明孙家小五对他没有一点嫌隙,依然如同小时候一样对他。
张秋生不等郝运久说话,就拿起牛长风刚才给的钱说:“这儿是六万。我的意见是高山寒与童无茶手头比我们紧点,他俩一人一万五,我们一人一万。你们看如何?”
没说的,这些人的传统规矩是见财有份。虽然没有困难者多分嘛,也是合情合理。
其实孙不武现在比高、童二人还困难。前几天身上还有八千,到今天只有两千了。孙不武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八千元钱真经不住他几天花。这一万元对他是及时雨,否则他就要找家里要钱了,这是三年来没有过的事。
离开酒楼后,五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讨论上哪儿弄钱去。讨论来讨论去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最后张秋生说:“不管你们怎么弄,我国庆节上街摆地摊去。我是苦孩子出身,摆地摊没什么丢人。你们大户人家的孩子想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办法去吧。”
嗯,对,不错,李满屯说:“国庆节,我去卖唱。不管怎样,比唱歌给人听还倒贴钱好。”
孙不武看了看李满屯,张了张嘴,没说话。童无茶接口说:“我去摆摊算命。”
我得看这段时间哪家死了人,高山寒说:“我得联系梁临的同行,哪家死人招呼一声。”
好吧,大家各干各的,孙不武说:“国庆期间我去摆摊卖面人。靠,就你们有手艺,就你们能吃苦。”
张秋生最后总结:“公鸡叫母鸡叫,各人赚到各人要。我们各干各的,充分发挥我们的聪明才智。老李与老孙呢,你们在学校已经称王称霸,没人管。这几天你们搞个火力侦察,看哪儿人流量大适合摆摊。做买卖要争取利益最大化,可不能亏本。”
转眼就到了国庆。九月三十日,双江理工的军训结束。开了一个盛大热烈的欢送晚会,感谢各位教官的辛苦。
十月一日,正是金秋送爽的时节。梁临最大的市民休闲中心—儒林广场,旁边有一个露天茶座,此时已座无虚席。一个身高一米八十五的黑大个,拖着一个音箱,抱着一架吉他,一个个座位地询问:“先生,需要点支歌吗?”
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睁着美丽的大眼睛吃惊地看着黑大个问道:“李满屯,你,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