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瞿丰终于如释重负地又开始抚须而笑,老怀大慰,认定自己从此更是有了资格对文刀这臭小子指手画脚了。
而一旁的那位小美女也是偷偷地抿嘴一笑,飞眼看了文刀一眼,不知为何突然脸上飞起一片云霞。
既然在好多方面都扯上了非同一般的关系,文刀于是偷偷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瞅准时机亮出了自己此来的真正目的:
“不瞒先生,我这次来到县城还这有一样大事,就是不知需要哪些手续,我才能在很短时间办下一个商号?”
“你要在城中立业?”
瞿丰似乎并不意外,捻须沉吟一番道:
“既然如此,公子就不要去住什么馆驿客栈了,安心在府中住着。其他事情,老夫就替你一手做了。”
文刀大喜过望,起身拜谢道:
“多谢先生援手,那我可就省事多了。不过我却不能在府中静候佳音,因为另有要事,所以我必须马上动身去外地一趟。”
“哦,这时候你要跑出去?”
瞿丰很是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他马上又释然点头道:
“你去自有你去的道理,也罢,你自去好了,老夫这边也不是一两天能帮你办得好的,也需些时日。”
“那好,过几天会有一个叫刘仇的人来府上拜访,倒是一应事务,先生可与他商议着办理。但是有一点先生必须答应,商号一旦运营,我会分出一成干股与先生。”
瞿丰一怔,随即一摆手道:“这个以后再说,只要是你的事情,老夫自当会全力以赴。”
第二天,瞿丰很是固执地一直将文刀送到了南门外,方才怅然返回,骑着他的那头大青骡子,直到自己的府邸门前,还愣愣地坐在鞍子上不知想什么。
没想到,瞿葭似乎早就等在门房一般,见到瞿丰,便急急地走出,扬着手里的一个纸卷道:
“爷爷,你怎么才回来,这是学宫执事刚刚送来的,爷爷快看看吧。”
“这是什么?”
瞿丰说着,才在管家的搀扶下下了骡子,顺势低头随意地瞄了一眼,“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我的天呐!”
瞿丰突然推开管家,一把攥住瞿葭的手腕:
“葭儿,快告诉爷爷,这、这是谁作的诗词,他人呢?”
瞿葭有些吃痛,但脸上的喜悦之情却丝毫不减,眼中闪着一道明显的光芒道:
“他么,不刚刚被爷爷你送走么。”
啊,瞿丰愣了半天,突然挥着双臂仰面大笑起来:
“不奇怪,不奇怪。我已经领略了他的一份乡愁。所谓乡愁是一种病,我在这头,你在那头。现在再读到这首诗词,又有什么稀奇!”
“乡愁是一种病,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瞿葭一边念着,一边蹙眉回味着,慢慢的蓦然又是眼前一亮:
“爷爷,这样的句式好怪异,也是他、他做的么,不过却也是别有另外一种韵致。”
瞿丰看看她,不解地随口说了一句:
“葭儿,你当时不也在场、哦不,不,是爷爷糊涂了,这句子是他做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而且人家还是随口就吟哦而出的。”
“他、他可真——”
说着说着,瞿葭突然低头不语了。
这时文刀他们并未走多远。十几个人本来租一辆大车就够了,但因为是全副武装,加上其他必需品和配套物资,而且还要伪装,所以一下子弄了三辆大车,搞得跟一个大财主要去娶亲似的,刚刚出北门没多远,便引来了很多南来北往路人的好奇张望。
这时,胖头陀突然跟李记无聊地打赌起来。
“喂,自打跟了公子,道上的很多事情都快忘光了。反正闲来无事,咱俩赌公子那样的一根烟如何?”
李记瞟了一眼坐在最后一辆大车上的文刀,“赌什么?”
胖头陀努努嘴,眼睛向两边的山脊示意了一下:“老子赌不出五里地,肯定就有会人要打咱们的主意。”
李记撇撇嘴,但不知为何却很小心,小声哼道:“好,奶奶的,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