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有水军,己方没有,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偷袭。
芝罘岛是东牟西北的一个陆连岛,三面环海一径南通,宛若一棵灵芝草,从山东半岛探出,生长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之中。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芝罘就与碣石、句章、琅玡、会稽被称并为五大港口,汉代起,更是成为了北方的最大口岸。当年秦始皇三次东巡,每次都要到这里走上一趟。
辽东水军的规模很不小,自然要找个合适的停靠地点,芝罘岛就成了最佳的选择。
这个岛有一面连着陆地,离海岸也不远,太史慈认为可以用特战队偷袭,让对方来不及上船。这样不但能击败敌人,还能掠夺船只来壮大自己。
太史慈的想法跟王羽最初的念头相当契合,不过,想到公孙度的身份,王羽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沉吟道:“阳人之战,某就是靠偷袭侥幸胜了徐将军,而后的北海、泰山两战,也都是用突袭的战术赢下的。公孙度不是蠢人,既然处心积虑的要与本侯为敌,他就不会不防着这一手。”
“他防不胜防!”
太史慈不肯放弃,“他再怎么防备,也想象不出我军的战术有多少种变化,每种变化有多强!再说,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要他稍有疏忽,我军就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然后施以雷霆一击!”
接手特战队,得到王羽的传授之后,在之前的剿匪行动中,更是得到了多次验证,此刻太史慈的信心爆棚,只觉天下事无不可为。
王羽摇摇头:“难说,柳毅不用做太多,他只要多布置些岗哨,将船只布置得分散些,就可以给我军造成足够大的麻烦了。若是他干脆不在岸上过夜,我军即便能无声无息的靠近,也不可能尽得全功。”
不尽全功,就是失败,歼灭不了辽东水师的主力,就肯定会遭到对方的报复,战事一起,势必连绵无期,大大的违背了王羽稳固后方,休养民力的政略。
太史慈不是一味莽撞的人,他循着王羽的思路一推演,就知道突袭的成功率到底如何了。顺利的话,可以取得一定的战果,若是稍有差池,麻烦就大了。
“管承又如何?”暂时找不到对付辽东水军的办法,王羽将注意力放到了另一边。
“此贼是积年海匪,在东莱纵横多年,虽然是贼,但手下的实力却很可观。他原本是在成山角起的家,后来青州乱势渐起,他也是一路西进,现在的老窝在黄县北边的大黑山岛,手下有数千喽啰,船只近百,不过他的船以小船居多,只能在近海航行,走不了太远。”
对管承这个同乡,太史慈了解的资料更加详细。
“有没有希望收编此寇?”见王羽沉吟不语,贾诩提议道。
“不可能。”太史慈摇头不迭,极不看好贾诩的提议。
“管承手下都是积年悍匪,只会拿刀抢劫,让他们种地或者打鱼,他们肯定不干!至于整军收编……他们可能会接受名义上的招抚,但肯定不会上岸接受收编,就象黑山张燕那样,就跟别提让他们和辽东水师对抗了,那贼狡诈着呢。”
泰山之战后,王羽任凭悍匪逃亡,并未加以追击,固然有夜战的因素,同时也是因为他对这种当兵不省心,当农民又不放心的祸害没兴趣。
太史慈知道王羽的心思,所以解释的也很周全。
王羽点点头。
历史上的青州军名声很大,但实际记载的优秀战绩却不多。曹操手下的青州军是单独编制的,由夏侯惇率领,没听说打过什么胜仗,倒是经常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故出来。
比如第一次在宛城战败的时候,于禁的几百泰山兵且战且退,还立下了营盘收拢溃军,青州兵却在到处抢劫。
假设当时曹操的军队,都如于禁手下的泰山兵一样,那一仗最终的胜负如何,也许很难讲。所以,他对青州兵一点兴趣都没有,宁愿重头训练自己的部队。
青州的情况跟曹操不同,王羽不急于扩张和对敌,厚积薄发才是王道。
王羽问道:“黑山岛远不远?用小船趁夜潜渡,来得及吗?”
“主公想先对付管承?”太史慈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去:“黑山岛不远,一共也就二三十里,肯定是来得及的,不过,沿海没有船只,听到泰山的消息后,管承和柳毅联手,将沿岸的船只扫了个精光。眼下,就算是小船,也得现造。”
管承的确很狡猾,趁着王羽动手之前,就把船只搜罗一空,想将海上优势保持到底,他确实成功了。
贾诩、田丰虽然智谋很高,但面对海洋这种陌生的事物,一时间也摸不到头绪,更别提拿出行之有效的办法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注在王羽身上,尽管大伙儿都知道,自家主公也没航海经验,但主公一贯擅长创造奇迹,连人都在天上飞过了,小小的航海问题,应该也不是啥难事吧?
在众人期待的注视下,王羽沉思良久,最后一抬头,嘴角溢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造船好了,顺水推舟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