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一年前的回府,宋家自武帝时期出了一位丞相之后又出了一位年仅十七岁的尚书大人,那时候宋府所有的下人打了个寒颤,想起那时可没少欺负过那位小主,甚至大冬天的还要他赤着脚去宋府后山的水井里打水,那时他衣锦而归,倒是让府里的下人个个生畏。
宋府里的人估计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一身绯衣的男子,墨发飞扬,似乎从来不知这个如孔子弟子颜回一般脸色常年菜青的少年,竟是这般俊朗之人。
他们也记得,那时他踏着宋府一路的绯色,走向他的父亲,跪下的那刻,他们清晰的看到他那双*的足……
他们更不会忘记,宋律在对宋老爷说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去,他说:请老爷给我母亲一个名分。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喉间的哽咽。
这便是他的年少,一段不堪的过往,但无需人悲悯,从来他都是含笑饮鸩,从来他都是孤军奋战。他就是一如祝国寺里那位名满风都的玄析方丈所说的孤星逐日之命……
宋未晞,他的妹妹他并不怪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吃不了苦,不是她的错。只是,看着她成为宋家人的一颗棋子,他于心不忍……
只是,这个妹妹似乎从未对他这个哥哥有过一点好脸色,也从未把他当过哥哥看,她从来都是打量一个宋府下人的眼光打量着他。
想到这里,夏风过处,拂起男子纤长的墨发,男子凉薄的唇微抿。良久,却是释然一笑。
他的人生本就孤独,他本不在乎是否有这样一个妹妹。
踏着月色离去,公孙府里的向日葵无声无息地开着,绯衣的男子行于其间,却是一番别样的风景。
“阿寻,是什么样的案子?”快到刑部的时候宋律才幽幽然开口。
“呃,本是今天下午送来的案子,属下看着太棘手了,又太紧急了才去公孙府找您的。”捕快阿寻解释道。
“说。”宋律道。
“风都临近几郡和风都都发生了类似的案件,几个古厨世家包括兵器铺子都被洗劫了,而所有案发现场都留下一片银色叶子,叶子上写着三个大字:公子澈。”阿寻说道。
“公子澈?”宋律凝眉,“那不是染宫的现任宫主吗?染宫还不至于穷到要偷别人的东西吧?”
阿寻也颔首说道:“是啊,属下也是这样觉得,染宫之富裕都可敌国,染宫宫主再怎么也不会去偷我风国国民的东西啊,可是几个州郡的刺史都嚷着要结案,需要将公子澈抓来问清楚。”
“……”抓公子澈?有没有听错?宋律凉薄的唇抽动了一下,总感觉这事是栽赃嫁祸,而且他这刑部尚书还有被别人借刀杀人之嫌。
“阿寻,我明日就要启程去子川了,这样,这件事你带几个得力的人去邻郡查查,毕竟这都上报到中央了,就算是栽赃也要查清楚。”
“是,大人!”红衣捕快颔首离去,步间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