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了,倾雅,快躲起来。”上官浅落轻轻地一扯小女人的胳膊,对她提点道。
“娘,娘……”柳天娇人还未进别院呢,声倒是先到了。大呼小叫的,宛似就怕别院里关在屋中的妇人听不见般。
“是娇儿。”老妪心头不由的咯噔一下:“坏了坏了,该不会是刚刚我圆谎没圆好,被娇儿看出来了吧?!”老妪这心头忽的糟乱成团,别本来人家公主与上官副帅都商量的挺好,结果倒是让她给办砸了,这她可赔不起。
“好像不是。”透过窗棂的缝隙,上官浅落看见柳天娇好似步履湍急,似头横冲直撞的蛮牛般。他猜测着事情恐怕不是他们的问题,且刚刚虽然他躲在大木箱里,并未看到老妇人与柳天娇究竟在外面是怎么样的一番对话的情形,不过光听老妇与柳天娇的对话,上官浅落认为,话语中并无半点的纰漏。无论是问还是答,老妇都将话讲得十分的完美,可以说没有半点的瑕疵可供人去猜忌。
“那是?”柳曾氏忽的有些慌乱,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措。
“大娘,您先别慌,切莫别自乱了阵脚。既然浅落说不是您的问题。那您就千万别乱想,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才是啊!”萧倾雅见妇人乱作了一团,连忙压低了声音对妇人劝慰道。
“柳大娘,公主说的极是,我看绝对不是您的问题,你可千万别乱,先看看柳姑娘怎么说。若是实在不行,您想个办法把柳姑娘支出去,咱们再想对策。”上官浅落边劝边扯住女子的小手,先将小女人藏好,他也直接钻进了一旁的另一只大木箱里。手撑着木箱的盖子,轻轻地闭合。
“娘,娘啊!”柳天娇依旧像只让人点着了尾巴的猫,连叫带蹿的。就奔到了老妇的房门前。手按着门板拍得咚咚直响:“娘,开门,快开门,是我啊,天娇!”边拍,柳天娇边禁不住地嘀嘀咕咕:“大晌午的锁什么门嘛!”
“来了,瞧你鬼叫鬼叫的。”老妪稍稍地平复了一下乱糟糟的心神,又整了整衣服,这才走到门畔,将门栓往下一松,扯开门扉,老妪故作不耐道:“怎么了,这是?瞧你这急的模样,像是谁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娘,娘……”柳天娇好似长不大的孩子般,双脚蹬地,一下撞进妇人的怀里:“娘……”撒娇似的唤着。
“怎么了?刚刚还急得像头蛮牛,现在又像让人搅了胡须的小花猫,喵喵的叫上了?!”别看柳曾氏对自己的女儿经常凶神恶煞的,实则她还是非常宠溺这个独女的。毕竟天下父母心,谁家的孩子谁不疼啊?!
“娘,您看,这都该晌午了,女儿饿了,女儿想吃娘您烙得葱花饼了。”
“嗨,娘还以为是什么顶了天的大事。闹了半天是娘的娇儿嘴馋了。”老妪不禁又是一脸宠溺的道。
“那,娘您给娇儿做葱花饼嘛!”柳天娇赖皮地轻摇起妇人的手臂来。
只是孰料妇人却十分无情的回绝道:“不做。”
“娘……”柳天娇再次不依不饶地哀求道。
“娇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眼看着就要嫁人了,你自己都不会烧饭,以后还怎么当家?怎么养活自己的男人还有娃儿啊?!”虽说萧倾雅给柳天娇说了一桩相当不错的姻缘,可是反过来柳曾氏的担心也就是来了。她柳曾氏的女儿,柳天娇何德何能啊,竟是能高攀上人家岳护卫,且是让萧晴公主亲自保媒,她可是受宠若惊啊!更何况,她的女儿柳天娇确实是真的拿不手啊!
身为女儿家,女红不会,就是连最基本的烧火做饭都不会,这让她怎么放得下心让自己这么个像烫手山芋一样的女儿嫁给人家岳护卫那样的大官。
“娘,女儿是不会烧饭,不过养孩子,养男人也不一定要女儿亲力亲为啊,寨子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呢。他们……”她柳天娇干嘛什么都要亲力亲为啊,寨子里养的这么多的喽啰兵都是干嘛的?!像洗衣做饭这等小杂事干脆往喽啰那一丢,不就完了。
“你能靠他们一辈子吗?天娇啊,你可要想清楚。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就过这占山为王的日子了?!”对柳曾氏来说,她自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过这样占山为王打砸抢的土匪日子。她的希望很平淡,就好像天下间最为普通的父母亲那样,她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个疼爱她,呵护她的好丈夫,再有个普通的小房子,能个挡风避雨,有个几亩的田地,男耕女织,虽是平淡,但是过着舒服,踏实!不用担惊受怕,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