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衣公子见他一脸愤恨的神色便知道他心中想了什么,只是她本是易容,身份也是假的,他查破了天也查不出来。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站在房檐下,不得不低头,花涧月还是极为厚脸皮得乞求道:“劳烦您高抬贵手,帮我一把,来人定好好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红衣公子便是夏莎,她晚上本是想要去北唐府探虚实,谁知道虚实没探着,倒是也没白去一趟,半路遇上了花涧月,她正气这男人没有心呢,所以借此机会好好整他一番,哪里能想到,这个人竟是如此倔强,不肯碰女人呢?
哎!这些女人也真是笨,难道不能强上么?
莫不是绑上绳子他就不举么?
夏莎虽然是这么想的,却觉得十分无趣了,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理会床榻上那人,吩咐外间的人道:“将炭火熄了。”再不穿衣裳便冻死!
你方才那反抗的劲儿哪里去了?
花涧月无奈,气得咬牙切齿,这个人太过分了吧!
人家不出手,他只能自己动手了。
这是他平时第一次如此窝囊低声下气!这个人到底是谁?真真气死他了?他跟此人有仇么?
夏莎无比悠闲得端坐喝茶瞧着花涧月宛如垂死的人一般,慢慢得,如同蜗牛一般将衣裳一点儿一点儿蹭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是有法子令花涧月就范,此时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了。突然觉得无聊得很。
“公子,这是软骨散的解药,这是媚药的解药。”那妇人掀了帘子进来,将解药放在桌上。
夏莎冷哼一声,道:“知道了。”
那妇人狐疑,这公子变脸真是快啊,方才还高兴得要飞上天一般,此时怎么如此脸黑如碳了呢?
花涧月已经穿好了中衣,此时听闻是解药,眼睛都亮了,直盯着那解药瞧。
瞧着他那满脸希冀的模样,夏莎嘴角一勾,玉手一伸,那桌上的解药便飞到她的手上,花涧月被她这样厉害的武功震住了。
手中拿着解药,夏莎朝着花涧月晃了晃,道:“这是媚药的解药,想不想吃,解了你这一身的火气?”
花涧月能屈能伸,点头道:“望公子垂爱。”
“咳!”夏莎咳嗽一声,觉得“垂爱”这两个字颇有深意,伸手捏起花涧月白腻的下巴,邪魅一笑道:“我应当如何垂爱呢?我这人可是男女通吃啊!”
花涧月“啊!”了声,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奋力往后缩。
夏莎极为诧异,这人怎么吃了软骨散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劲儿呢?真是奇才了!
不过她很欣赏花涧月慌乱害怕的模样,手一伸,抓住花涧月的前襟,将其拉近自己,笑道:“你这般不接近女色是为谁守身如玉呢?”
花涧月诧异得盯着夏莎,仿佛是不明白“守身如玉”的含义,半天才道:“近女色对修习武功无益。”言简意赅,“您也是练武奇才,想必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吧。”
夏莎有些明了的点点头,对于一名武学修炼者来说荒淫是大忌,因而诸多高手都要保持童子之身才能修习高深的内功心法,比如她师傅那古怪老头儿,空有一个好听的名号“静箴”其实这个人啊,简直跟个泼猴一般,性格古怪,怪不得一生没老婆,没女人爱!
或许武痴大多如此吧。
比如她的二师兄练的那剑法就必须是童子之身,因此此人长年都是修身养性,从不近女色,也不会受到女色的迷惑,练就到了便是被人下药都能克制化解的地步。
当然主要是能用武功将那药物化解,免得受那煎熬之苦。
“那你怎么没学那化解之法呢?”夏莎狐疑,她修习的武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而且她这个人随性惯了,自然不会去连什么化解药物之法,只有那种武痴或者想要速成的人才会修炼这种奇怪的武功,比如她的小师妹北唐瑾,此人便是修习了这奇怪的武功,因此长年都是那张冰雪一般的脸容,可谓是说她有一个铁石心肠都不为过。
嗯……
北唐瑾和梅宁轩简直是怪人,她还是比较正常的,至少没有为了复仇或者国家大业将自己彻底榨干净。
“这世上有化解之法?”花涧月十分诧异,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夏莎这才恍然大悟,仿佛这化解之法不是一般人能练的,而且仿佛会的人也不多。
“自然是有的。”夏莎得意一笑,“只是不能告知与你罢了!哈哈!”
花涧月的脸明显黑沉了一些,但是鉴于自己受制于人,他还是忍住自己要将此人丢了喂狗的冲动。
“哎!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呢?”夏莎奇怪了。
“呵……您本没有义务告知在下,在下为何要生气呢?”花涧月一脸坦然的笑意。
“额……”夏莎倏然又觉得没趣味儿。往后退了几步,道:“你快穿好衣裳。”
花涧月心道:你不是说得废话,但是他还是笑道:“您先把解药喂给我,我动作也会快些。”
夏莎手一伸,掐住花涧月白腻的脖子,另一只手粗暴得迫使其嘴巴张开,然后将药粉倒入他的口中,花涧月一阵疼痛,心中骂道:我又不反抗,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夏莎可没有理会他的情绪,喂完了药粉,抓起身边的茶壶便往花涧月嘴里灌水,那架势仿佛花涧月是待宰的肥猪一般,而她扮演的角色便是屠夫。
“咳咳咳……”茶水灌进了口中,也呛到了鼻子里,花涧月一阵难受,他真想骂人,可是却最终忍住了!他忍了!这笔账他也记住了!
这个人死定了!
夏莎不以为然,灌完水,将茶壶一抛,按常理讲,那茶壶应当碎裂,谁知道竟是稳稳当当落在桌子上竟是一点儿声响也没有。
花涧月愕然得瞧着那茶壶,夏莎用绢帕一根一根得擦着自己的手指,姿态优雅,道:“那是稀有的西山白玉壶,珍贵得狠。”
她的言外之意是,花涧月没有那壶金贵,因此她方才才那么粗暴的。
花涧月当然生气,一张妖冶得脸瞬间涨红了,一次,两次,三次,他忍,四次,五次……
为了能重新获得自由,他也必须忍下去,因而他明智得平息了怒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能逞一时之气。
夏莎瞧着花涧月憋红了一张妖冶如花的脸,青筋也突爆,心想她将他气成这样他应当发火儿了吧?她就是等着他发火儿呢!
她盯着花涧月一直看,仿佛十分欣赏对方恼怒的神色,可是,不到片刻,那怒气仿佛是泄了气的皮囊,竟然瞬间没气儿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