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们十分狐疑,又瞧了一眼那阵法,觉得太玄乎了。乱石阵法,还真是从来没有听过,只是他们的头儿被困在里面,这时候又惊动了北唐府的侍卫,这么多人对他们几个,着实是大大的不妙啊!
“有刺客!抓刺客!”这时候有人大声喊道。
前来刺杀的人更加慌了,眼见北唐瑾的屋子近在咫尺,可是他们却被侍卫团团围住,今日是无法刺杀成功了,唯有撤退!免得损失更多的人!
刺客中的其中一人迅速大喊道:“撤退!”
众刺客闻言,皆纷纷脱身,只是他们到底是寡不敌众,而且北唐瑾院子了的这些侍卫也是千里挑一的高手,他们哪里这么容易脱身呢?
这时候,这里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北唐府其他的侍卫,他们听到声音皆迅速朝着这般奔来。北唐峰一直和衣而睡,听到有刺客,他迅速反应过来,今日本是安排人刺杀北唐瑾,他们早就给守夜的人喝了软骨散,怎么这时候居然有了动静?本是想要不惊动任何人便将北唐瑾除掉的!
莫非是哪里出了岔子了?
这样紧迫的形式不容得他细想,他立即取下自己的剑,朝着听雪阁奔去。
这么吵闹的厮杀的声音,将北唐府大部分的人都惊动了,北唐洵本以为北唐府守卫如此森严,刺客便不会再来了,却没有想到,这刺客竟是如此大胆,居然跑到北唐府来刺杀,还攻入了听雪阁!
到底是谁这么想要杀了他的女儿,毁了他的前程呢?他一定要去瞧个究竟才是。
当北唐峰和北唐洵到达听雪阁的时候,只见听雪阁已经是血沫横飞,沙石满天,不由得极为震惊。
“快,追上他们!”这些刺客显然是训练有素的,他们纷纷脱身越墙而去!
“他们受了伤,跑不远,快去追!”北唐洵立即大喊道。
一时间北唐府出动了数十名侍卫前去追捕刺客,北唐洵担忧得问道:“二小姐如何了?”
侍卫立即答道:“这些刺客还没接近二小姐的屋子便被圈入这乱石阵法里面了。”
北唐洵看了一眼那启动的乱石阵法,心道:他这个女儿可真是谨慎小心,若不是这阵法,方才那么多的训练有素刺客,恐怕听雪阁的侍卫也不够抵挡的。
这时候,秋荣已经穿戴整齐,来拜见北唐洵,道:“将军。”
北唐洵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问道:“这阵法是阿瑾布置的?”
秋荣答道:“小姐此时身子十分虚弱,还下不得床,这阵法是奴婢以防万一设下的。”
北唐洵闻言,道:“你这个丫头向来心思细腻,今日多亏你这阵法了,既然人都抓住了,便将这阵法停了吧,我好审问这些人。”
秋荣却道:“秋荣愚钝,还没有学会能够随时停下的阵法,因而,只能等这些人死了从他们身上寻找蛛丝马迹了。”
北唐洵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也罢,等到这阵法停了,你再禀告我吧。”他说完已经朝着门外走去,北唐峰也迅速跟着北唐洵,心道:原来不是北唐瑾设下的阵法,那么说,她应当不知道今晚有刺客行刺,可是,为何那些守卫都好端端的呢?
等到北唐洵走后,秋荣对左右的侍卫道:“你们退开到门外,免得这阵法伤了你们。”
众人不解,狐疑得瞧向秋荣,只听秋荣道:“我技艺不精,因而若让这阵法早些停下来还是要费一番力气的。”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等到所有的人退出门外,秋荣一挥衣袖,那原本敞开的大门“轰隆”一声关上了,只将门外的人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真的有这么大的动静。
瞧着已经关进了的们,秋荣只是笑了笑,脚下动了动,那阵法便慢慢停了下来,数个黑衣人早已经被转得晕头转向,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这时候,这些刺客脸上的面纱早就不复存在,秋荣扫过这些人的面容,停在一个浓眉大眼,鹰钩鼻的男子脸上,手指一点,那人便从那阵法中飞了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鬼魅一般飞了出来,一个胳膊一卷,便将那黑衣人卷在胳膊下面,夹着那黑人便消失了。
秋荣只是瞧着那人影微微一笑,又恢复了阵法,心道:慢慢转吧。
北唐府的侍卫们紧紧跟着那些黑衣人,有许多人身上都受了伤,因而速度慢了很多,他们很快抓住一个人,接着追捕其他的人,只是这些刺客到底是经过严密训练得,速度快极了,他们追着追着,便没了踪影。
北唐府出动了这么多人追捕刺客,将京都卫都惊动了,他们听闻是刺杀北唐瑾的刺客,皆分出人手帮忙抓捕。
他们追着那刺客一路飞奔,分头抓捕,只是这些刺客十分狡猾,分头逃窜,纵然他们人手众多,却并非各个轻功绝好,追起来十分费力。
“快!那里!那里有个人!”侍卫们其中有个眼尖,一下子瞧见一个扶着胳膊躲藏的刺客。
那刺客见那些人追捕过来,立即逃窜,他瞧准了一个高门大院,便飞了进去!
“快!进去搜!”里面的侍卫喊道。
这时候,有京都卫阻止道:“这是宋国公府,还是走正门吧!免得惊扰了女眷可就不好了!”
众人点头,去敲卫国公府的大门。
看门的正在睡美梦,一下子被惊醒了,心中极不情愿,这是谁在敲门,大半夜的!
“快开门!有刺客潜入!”外面的人大喊道。
那守门的人本是半睡半醒,此时听到有刺客,早就醒了一半,立即窜了起来,迅速穿上衣裳,去禀报里面的人,道:“外面有人要查刺客,快,快去通知老爷!”
守夜的小厮正瞌睡,听见有刺客,立即朝着卫国公的书房跑去,这几日老爷皆睡在书房。
等到卫国公得到消息,愣了片刻,道:“你去四处找人瞧瞧,到底有没有刺客潜入,若是有,立即告知我!”
那小厮点点头,立即找人去查看了。
卫国公面色凝重,他派出去的人怎么会往自己的府邸躲藏?这分明是……
过了一会儿子,那小厮前来禀报,道:“老爷,并未发现任何刺客。”
卫国公仍是不放心,道:“你可查仔细了?”
那小厮自信满满得点点头。
卫国公得到了那小厮的保证,又道:“可将王管家叫了起来?”
那小厮点点头道:“王管家已经带人又去搜查了,以免有什么纰漏。”
宋国公这才放了心,道:“咱们去迎接贵客吧。”
说罢,他便从容得朝着自家大门走去,本是他策划的刺杀,他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举手投足间皆是大将风范,不愧是当年拥护陛下登基的国公爷。
卫国公亲自来开门,前来的人倒是一愣,立即行礼,卫国公面上带笑道:“不知这抓捕的是什么刺客?”
在场的人都知道卫国公是为了养病才留在大都,但是此时看来,这位国公爷一身的深褐色棉袍,外面罩着大擎,他本就生的俊美,此时看去,更有几分的潇洒风流。
这面色红润,威风凛凛,哪里像是有病的?众人不禁狐疑。
“回国公爷的话,我们是北唐府的侍卫,今日有刺客潜入北唐府刺杀我家二小姐,我们正是追着这刺客来的,还请国公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好好瞧瞧,以免这刺客伤了贵府的女眷们。”其中一个侍卫回答道。
卫国公闻言,一愣道:“二小姐?”
“是玉容将军!”有人立即反应过来,这位国公爷想必还没想明白这“二小姐”是谁呢!
的确是如此,卫国公还真是没太注意北唐瑾在北唐家排行第几,此时听闻是“玉容将军”他便知道是北唐瑾了。因而很快面色担忧起来,问道:“阿瑾此时可好?”
北唐府和卫国公府是亲家,来往频繁,因而那侍卫也没有避讳,道:“二小姐此时无事,只是这些刺客都逃跑了,倒是极难抓捕的。”
卫国公了然得点点头,道:“阿瑾无事便好,既然是例行公事,那诸位便进去瞧瞧吧。”
他已经拖了这么半天,依照王管家的能力,即便是有刺客也藏好了,断不会搜出来的。
卫国公已经答应了,他们自然不会推辞,皆迅速分头搜查,井然有序。卫国公瞧着这些人如此队列整齐,不由得赞叹北唐洵倒是治军严谨,但看这些人的利落的动作便可看出。
王管家很快派人带领他们查看,免得惊扰了女眷。
众人查了一圈,都没有结果,卫国公听见来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即便是他派出的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但是若是在卫国公府搜出了刺客,很容易遭到陛下怀疑。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终于得到陛下的信任,可不能因为一个刺客坏了事。
他正想着,便有小厮进来禀报,道:“老爷搜到一个人。”
卫国公心中一惊,道:“带了去看看。”
“多谢国公爷帮忙,总算又抓到了一名刺客了!”其中一名侍卫抱拳道。
卫国公很敏锐得捕捉到了这个人话中的意思,问道:“之前抓到了很多刺客么?在哪里抓到的?”后面的话才是他关心的。
那侍卫道:“大多刺客困在我家小姐设下的阵法里面,也有些是受了伤,在半路抓获的。”
“阵法?什么阵法?”难道北唐瑾早有准备,就等着他们上套?可是即便是抓到刺客又能如何呢?刺客身上并无任何标记,无从找寻线索。
一提到阵法,那侍卫显得有几分骄傲,道:“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阵法,但是威力无穷,只要有人走进去不死也要受重伤。”
早闻北唐瑾擅长排兵布阵,他曾经去过听雪阁几次,那院子并不大,能摆下什么阵法呢?唯一能摆下阵法的微有那个梅园,因为那梅园占了较大的面积,倒是可以用来布阵。
“可是用梅树布阵?”卫国公下意识问道。
侍卫摇摇头,面色依旧十分骄傲,道:“我家小姐曾说过这种阵法,并不需要什么厉害的物拾,几块极为普通的石头罢了,主要是借力。只是属下愚钝,倒是无法参透这么高深的东西,倒是小姐身边的秋荣姑娘很懂。”已经搜查到了此刻,那侍卫侃侃而谈,仿佛那阵法是他布下一般。
然而,卫国公的面色极为凝重,心想,几块普通的石头就将他训练了多年的高手困住了,的确是很有两下子,没想到这北唐瑾倒是跟传言中的不虚。
“国公爷,属下们便回去复命了!”侍卫们抱拳告辞。
卫国公瞧着那被那些侍卫拖走的刺客,面色一沉,对管家说道:“一定要搅浑这池子水。”
那管家立即会意,下去办了。
从卫国公府搜到了刺客,若是他不交出去更是有嫌疑,但是若是他交出去,那么便有人有文章做了,他们正等着卫国公府出什么岔子,逮到机会,他岂能任事态发展?
总共抓到了十多名刺客,然而这些人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便是嘴巴闭得严严的,一句话也翘出来,这件事令北唐洵极为恼怒,翌日便将此事禀报给皇帝陛下,一时间震惊朝野。
玉容将军遇刺,终于抓捕到了刺客,这些刺客却是什么都审问不出来。
皇帝仔细看着抓捕和审问的细节,发现有一个刺客是在卫国公府抓捕到的,目光很自然停在卫国公的身上,卫国公十分敏锐得察觉到了那犀利的充满怀疑的目光。
纵然北唐洵相信他,然而,当今陛下是多疑的。
“卫国公,这刺客怎么是从你府里搜出来的?”皇帝的目光明显充满了怀疑。
众人皆不知道中间还有这样的细节,不由得皆看向卫国公,心中狐疑,卫国公当年辅佐陛下登基,此时也深受陛下信任,怎么去傻到去捅这新贵的马蜂窝?岂不是傻了?
卫国公闻言一愣,不慌不忙得答道:“微臣也是对此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