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要不要除掉她?”北唐瑾这般不将自家主子看在眼中,恐怕殿下想要对方爱慕他是不可能了,因此胡重提议道。
凤琰却摆摆手,道:“不必了,且先瞧瞧她到底要做什么吧,到时候再做定论!”
胡重只是点头,心中担忧,他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他恐怕是不甘心吧?还想要北唐瑾爱慕上他?这怎么可能呢?可是纵然他劝解,对方未必能听得进去,还讨不到好处,因此,他直接不说话了。
等到北唐瑾回到北唐府的时候,秋荣在一旁伺候,见北唐瑾这几日第一次一脸的笑意,便知道事情成了,于是问道:“看来小姐今日很是顺利。”
北唐瑾点点头,道:“的确是极为顺利,这多亏了凤琰是个爱面子看重门第的人。”北唐瑾说着,想着凤琰恼怒的神色,又微微笑了起来。
秋荣却担忧,道:“可是,四皇子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会不会反过来对付咱们呢?”
北唐瑾笑了笑,道:“不会来的那么快,等到他有精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秋荣这才放了心,一阵欢喜。
夫人的大仇有望能报,她如何不高兴呢?
北唐瑾口中是这么说的,心中却知道,凤琰太过骄傲,他觉得,这世间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她北唐瑾的心依旧是如此,因此,即便是他受到如此羞辱,也不会对她动手,而是更费尽心思追求她吧?因此,她今日才如此大胆。
这一招极为险峻,好在有她师兄捧场,凤琰想要对付她,也不是那么好下手的,为今之计,他首要的还是安抚他,不然,一个不小心,他此生便完蛋了!
北唐瑾又笑了笑,目光变得越发阴冷,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凤琰,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你当年令我遭受的一切,我都归还给你!连本带利!
至于梅宁轩……
她这位二师兄……
想到这个人,北唐瑾有些头痛,便懒得去深思,心头一沉,便阖上眼睛了。
珠帘微动,袅袅香烟,琵琶低泣,歌声凄婉。
不知过了多久,那琵琶声住了,歌声停了。
一道极为柔软的声音飘起,道:“公子,还有半月便是除夕了,要赶回去么?”
美人榻上那人闭目养神,神色安逸,声音极为慵懒,道:“回去罢,总是要祭宗祠的,况且还有朝贺……”
温软声音的人便是云珠,她听闻一阵诧异,公子已经好几年未回大都祭宗祠了,那朝贺更别提了……可是,公子怎么寻了这么一个理由呢?着实奇怪啊!
可是,他纵然心中奇怪,却并没多问,只是道:“那么,公子预备何时出发呢?”
“明日一早吧,总是能赶上的,不着急……”声音依旧是那般慵懒好听,隔着夜色的纱幕更有一种飘渺之感。
云珠闻言,又是一愣,不着急……
那还明日一早便启程?公子的心啊,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公子这一日没用多少吃食,云珠为公子熬一碗燕窝吧。”云珠小心提议道,目光悄悄看了一眼美人榻上那人。
只听又是那般慵懒的声音,道:“好。”
云珠心中叹息,公子就是脾气好,纵然她做了这燕窝,他未必会吃,也不驳了她的一番心意。
她又瞧了一眼自家公子,只见他还是保持着那动作不变,目光移到窗外,她便也悄悄退了出去。
凤晰琀听到那“吱呀”的关门声,口中叹了一口气,长长的,慢慢的,意态依旧闲适优雅,华丽的紫衣流泻在月光里,那般雍容贵气,却在月色里仿佛有几分的郁郁之色。
凤晰琀口中慢慢念着些什么,目光停在窗外清冷的月光上,口中又叹了一口气,暗自摇摇头。
事实上,走到半路的时候,他便想明白了,那日北唐瑾那番话分明就是诓骗他的,她岂能心悦他?她恨他还来不及呢!可是他却是自由惯了,最怕这种束缚……
哎,那日真是好糗啊!他竟然落荒而逃,她定是嘲笑了他很久吧?
不过没关系,她这是欺骗他的,因此他也放了心了。
他们之间的游戏还没有结束,须得慢慢玩……
“公子,这是方才从信鸽身上取下来的信,云珠一瞧这纸张,应当是花公子写给您的。您说这花公子,不跟来也罢了,一直没个音讯,莫不是被玉容将军给绊着了?想来定是有大麻烦了!玉容将军那般聪慧……”云珠说话间已经将那纸张递给凤晰琀,只是他瞧见自家公子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才停住了方才要说下去的话。
“公子,出什么事了么?”云珠担忧得问道。
凤晰琀一目十行得看着,安尘给他来信,特意向他请教如何追求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北唐瑾。
这真是令他好生震惊!
安尘竟然喜欢上了北唐瑾,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凤晰琀蹙眉思索着,心中蓦然爬上一丝奇异的感觉,令他自己捉摸不透,心情越发郁郁。
“云珠,快整理一下,一会儿启程!”凤晰琀瞧着那信件,声音有些急切,仿佛有什么事情要来不及一般,又仿佛没有什么事情……
“啊……”云珠诧异,公子最近怎么怪怪的?方才公子还说明日启程,怎么……
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