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皱了皱眉头,心想:“那是对你来说,可对我来说,却不一定了,我现在可是态度明确,是李晏那队的人啊!”
吴有仁又问道:“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呢,说说看,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杨泽叹了口气,把鸠摩多罗的事说了,他也不隐瞒什么,还说了小公主菜菜的事,象吴有仁这种久在中枢的人,对他隐瞒什么也是隐瞒不住的,没看吴有仁都已经抢先一步,待在天牢里刷资历了么。
听罢之后,吴有仁道:“你想投到大王爷那边,这算是烧冷灶了,如果大王爷重登大位,那你就是第一功臣,可要是别人登了大位,那你这牢就算是白坐了,出牢之日,就是你被砍头之时啊!”
杨泽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问道:“那吴大哥你,站的是哪队?长公主,还是相王?”
吴有仁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我以前比较倾向于相王,这个你是能猜到的,但现在却看不清了,揣摩上意这事太难,所以我现在属于两不相帮,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牢,把资历攒够了,不管是谁登了大位,都不会难为我的,我升官有望,再熬个十几二十年,中书省那宰相的位子,应该是会轮到我坐的。”
杨泽点点头,却道:“但不站队,比站队更难,吴大哥你要想好了。”
“起码能保得命在。你刚从边疆回来,还不知道朝中这段时间有多少大臣被杀,不少人都是位高权重,不是他们看不清女皇的心思,而是他们站队站得太久了,想抽身都抽不出来,你要明白,如换做是你,你在一个队里站得太久,就会对另一队的人有威胁,为了稳妥起见,皇上是不会留这种人的。”
杨泽又点了点头,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独孤女皇连自己都想不清楚该立谁,继承人不明,往往是一个帝国内乱的起因。
两个人谈了好半天,外面有人敲门,是狱卒来送饭了,杨泽留在屋里没有出去,吴有仁把饭菜端了进来,道:“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吃吧,这饭菜的量足够。”
杨泽嗯了声,起身到了院边,听到狱卒敲自己的院门,他大声说不想吃,打发狱卒走了,这才又回屋,和吴有仁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吴有仁忽然放下筷子,道:“那位菜菜小公主既然被皇上认下了,那么她定会为你求情,想让皇上放你出去,而长公主又视你为眼中钉,所以我估计,她一定不会让你躲在天牢里太久,只有把你弄出去,才好找你的茬儿,才好真正地把你陷于死地,你危险了。”
杨泽也放下了筷子,他明白吴有仁说的是事实,可却没办法让菜菜不帮自己,菜菜一入皇宫,再想联系上,可是不容易了,就算是联系上了,估计也晚了,那时菜菜必然已向独孤女皇说了要放自己的事,而长公主在旁边一帮腔,自己出天牢就是肯定的了。
叹了口气,杨泽道:“真是想不到,天牢竟然还是安乐窝,是避风港啊!”
吴有仁也叹了口气,看向杨泽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他估计杨泽一旦被放出去,那真就要凶多吉少了。
杨泽想了片刻,又道:“要是长公主派人在牢里整死我,那不是更简单么,比如说把我勒死,然后挂到房梁上,说我自己上的吊,这种事她应该干过吧?”
“那她就会失了圣心,皇上怕是不会选这样的人当太子了。你要明白,相王虽然软弱,但他当皇帝,兄弟姐妹们都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要是你在牢里死了,傻子都知道是长公主干的,那象她这么残忍的人,岂能当太子,别的王爷和公主不要活了么!”
杨泽一拍手,笑道:“有道理,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会不明不白的死掉,那就什么都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他们正说得欢呢,外面忽然传来嘈杂声,有人在隔壁敲杨泽的院门,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杨泽和吴有仁面面相觑,不会这么快吧,刚说到出去,就有人来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