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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心中本就不快,刚刚系好围裙张巧嘴来了,闹的心里非常不快,如今,她刚拿起菜刀,又有人又吼又叫的跑来了,心里的火气更旺盛了些。
“娘的,这还让不让人做饭了,到底是谁,跑到这里来撒野。”正准备切菜的朱氏,拿着菜刀往外跑去。
看着朱氏拿着菜刀怒气冲冲的出去了,小白菜心里一惊,这会朱氏正在气头上,万一来人把朱氏给惹火了,失去理智她要是砍人,就麻烦了。
“小叔叔,快出来,有人找你。”小白菜到刘金贵住的小屋门口,大声的喊了一句,慌忙跟着跑了出去,心里疑惑,这谁啊!怎么就挑了这个时候来找事哪!
刘金贵也听到了声音,正穿着鞋子,听到小白菜急切的喊声,心觉不对,踏着鞋子也跟着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抬脚提着鞋子。
“刘金贵,刘金贵,你个臭流氓,你给我出来。”男人粗着声音,大声的喊到,同时,还伴着少女的哭啼。
“爹,你别闹了,外面传言有误,不是那样的,这是误会。”
“哭,哭,哭,就知道哭,狗娘养的,名声被人玷污了,还敢在这里给我哭,给我闭嘴。”男人朝着身旁的少女,狠狠地吼道。
“爹,求你了,你别闹了行不行,这是误会,事情不是这样的,回家,回家好不好,回家我告诉你是怎么回事。”少女紧紧的抓住男人,哭啼的哀求道。
朱氏和小白菜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的都成群结队,还有不是一些新面孔,显然不是老刘庄的人。
当看清楚是谁来闹事的时候,朱氏两眼喷火。
“刘酒疯,你喝多了酒就给我滚回家去睡觉,别在老娘门前撒泼打滚,老娘门口不是你能随便闹腾的地方。”
朱氏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菜刀,指过来,划过去,看的小白菜一阵的心惊。
“呦,人都说朱氏是个泼妇,今天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你她娘的咋样儿子的,好的不学,净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酒疯,你她娘的把嘴给老娘擦干净了,谁好的不学净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你姑娘是个瘸子,我们看不上,咋了,不行?不就是看不上你姑娘么?你用得着跑到门上闹腾么?你姑娘是嫁不出去还是咋的?”
听到李酒疯竟然侮辱自己的儿子,朱氏恼火了。
“我姑娘嫁不出去,是你儿子娶不到媳妇吧!你个臭娘们,真是不要脸,怪不得儿子也这么不是人哪!竟然当街强抱我姑娘,坏我姑娘声誉,我要不来,你还真当我李酒疯好惹是吧!刘金贵哪!刘金贵,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竟然欺负到我李酒疯姑娘的头上,我今天跟你们老刘家没完。”
李酒疯吼着,要冲进去找人。
“爹,求你了,不是这样的,你能不能别在骂了,这是误会,外面都是谣传。”
少女看着李酒疯闹个不停,着急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双手紧紧的抱住李酒疯,拼了命的把人往后拖。“死丫头,你是谁的闺女,我这是给你出气,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给我起来,我今天非要给你讨个说法不成。”
李酒疯狠狠的瞪了自家姑娘一眼,这姑娘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他这个当爹的这么闹腾,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给她出口恶气。
“爹,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当牛做马,这辈子伺候你一辈子,求你了,你别在闹了,这是误会,咱们回家,啊!咱们回家,回家在说,别在让人看笑话了。”
“笑话?谁敢笑话我李酒疯,我砸了他们家锅,别在哭哭啼啼了,站一边,我今天就让那个混小子跪在你面前跟你认错赔礼。”
李酒疯说着,把闺女往旁边用力的一推,对上了朱氏。
“泼妇,把你儿子给我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听到李酒疯的威胁,朱氏不怒反笑。
“呵呵,真是笑话,我朱氏是吓大的么?别说我儿子没有强抱你姑娘,就是强抱了,你觉的,我会受你威胁,喝三泡狗尿就在我这里闹,给我滚,你要在不走,可别怪我下手狠。”
“我李酒疯也不是吓到的,朱氏,有种你让你儿子出来,给我一个交代,败坏了我姑娘的名声,就这么算了,告诉你,想的美,门都没有。”
“爹,他没有强抱我,你误会了,咱们回家吧!”少女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紧紧的拉住李酒疯,心乱如麻。
“放手,什么误会,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当人都是瞎子么?你放心,别害怕,别说他是从牢里出来的,就是从死牢里出来的,爹也要为你出了这口恶气。”
刘金贵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陌上的少女,拉着一个老男人,胡子拉碴,邋遢的模样,真是让人觉的脏。
“你找我?”刘金贵疑惑的问道。
闻言,少女猛然一僵,用力的拖住了李酒疯,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爹,求你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跟我回家吧!别在闹了。”
自己来给闺女出气,她不帮着自己就算了,竟然还当众给自己难看,李酒疯火气蹭蹭的往上窜,扬手就要去打少女。
“住手,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动手,还打女人,就不觉的丢人么?”
刘金贵上前,一把抓住了李酒疯的手,最恼恨这样的男人。
“哼,好小子,竟然跟老子装好人,坏我姑娘名声大时候,你咋没有想到,她以后的生活,比挨着一巴掌还要狠,以后找不到婆家不说,弄不好还会人见人骂,你现在装起了大尾巴狼,当初干啥去了。”
李酒疯另一只手用力的扣住刘金贵的手,怒声吼道。
闻言,刘金贵一阵错愕,这是什么跟什么。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如果当时你没有伸手扶我,也不会连累你。”
少女扬起小脸,哭的红肿的眼睛,刘金贵差点没认不出来。
“你是?那个女孩?”
听到刘金贵这么问,少女眼泪更加汹涌了“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让别人误会你,坏了你的名声。”
“胡说什么?是他坏了你的名声,他今天要是不表态,我就到官府去告他。”李酒疯怒声说道。
“哼,你凭啥告我儿子,你也不问问你姑娘,我儿子是不是真的强抱了她,我儿子不过是做件好事,你也敢胡说,要不是我儿子搀扶住了你姑娘,说不定你这个姑娘也要变成瘸子。”
朱氏往前走了两步,嘲讽的说道。
说着无心,但少女在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惨白,红红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委屈的要哭哭不出来。
“奶。”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白菜,细心的发现了这个细节,看了眼少女站着为丝不动的腿,拉了拉朱氏。
“小孩子到一边去,大人的事情,你别管,想要赖上咱们家,也要看咱们同意不同意,真当我没有男人就好欺负了是吧!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朱氏伸手,把小白菜推到了一边。
“奶。”小白菜皱眉,上前再次拉了拉朱氏。
“咋了?”朱氏不耐烦的问道。
“奶,别在说瘸子瘸子了,我估摸着,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李桂花,她也说了,这是误会,你这样说不好。”
虽然这件事确实因为少女而起,无辜的连累了刘金贵,小白菜觉的,也不用一直人身攻击,少女苍白而无力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怜惜,是个瘸子不是她的错,她也不想,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总会有很多不公平,少女长的不错,个子也算高挑,如果她这么直直的站着,还真是看不出她是个瘸子。
不止是小白菜发现了,就连刘金贵也发现了,没想到那天早上自己伸手救的人,竟然是差点成了自己妻子的人。
“李酒疯是吧!这件事的确有误会,我没有强抱你姑娘,当时她差点摔倒,我只是象征性的扶了她一把,传言确实不是真的,还请你相信。”
“爹,传言真的不是误会,当时我差点摔倒,是人家扶了我一把,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像我这样的人,谁会对我怎么样?爹,求你了,别在闹了。”
李桂花说着,跪在李酒疯的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脚腕。
“你这个死丫头,你名声坏了,又是个瘸子,本来就让人嫌弃,以后可要怎么嫁出去,不行,不能这么算了,谁让他扶你的,如今坏了你名声,还想一了百了,哪有那么容易。”
李酒疯狠狠的骂着,不肯罢休。
“爹,别闹了,你要是在闹下去,就是把我往死里逼,你非要把我逼死,你才能甘心么?”
李桂花哭着哀求道。
朱氏看不下去,想要说什么,却别小白菜拉住,人姑娘一死做要挟,让李酒疯别在闹了,也为刘金贵正了名,要是在说什么,会被人家认为欺负人的。
“真是对不住,本来只是帮你一把,没想到害了你。”
虽然错不在自己,可看到一个小女孩哭成这样,以死做要挟,刘金贵心里多了一丝怜惜。
“这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命不好,瘸了腿不说,竟然还连累你,都是我不好。”
李桂花说着,眼泪再次汹涌而下。
“别在这里跟我说好不好的,刘金贵,你给个话吧!她如今名声被你败坏了,是让她死在你家门前,还是让她回家死后,我给送到你家门前。”
李酒疯不管是谁对谁错,他只知道,姑娘的名声坏了,本来就是个瘸子不好嫁,如今恐怕更难出嫁了。
“李酒疯,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想赖上我家是吧?”朱氏恼火的问道。
“哼,什么叫赖,是你儿子败坏了我家姑娘的名声,让你儿子负责不是应该的么?既然是你儿子败坏了我姑娘的名声,就算她死,我也要让她待在你们家门前。”
听着李酒疯不讲理的话,朱氏气的暴跳如雷。
“名声好不好,都是你家姑娘,即便是要死,也给我死的远远的,少在我面前恶心我,给我滚,滚。”
恼火的朱氏冲过去,一把拉起地上的李桂花,就把她往外推。
李桂花别朱氏拉的一个不稳,歪倒在地上,李酒疯也被推的后退了两步。
“娘,娘。”看到李桂花摔倒,刘金贵慌忙拉住了朱氏。
“金贵,你放开我,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人赖在你身上的。”
“娘,你冷静点,冷静点。”
刘金贵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只是做件好事,就把人姑娘的名声给毁了,他名声本就不好,再坏点也无所谓,可人小姑娘坏了名声,以后可怎么嫁人。
“冷静啥冷静,都要死在咱们家门口了,我不把人赶走,你说怎么办?”
“我娶她。”刘金贵深深的叹口气,回头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小白菜,低声说道。
和刘金贵对视一眼,小白菜有些无奈,这姑娘长相和刘金贵也是很相配的,只是瘸了点,有点可惜,可这是她小叔叔的亲事,她也不能插手不是。
“你说啥?”愣了半天,朱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刘金贵。
“娘,反正我都要娶媳妇,娶谁都一样,虽然我无语坏了人姑娘的名声,可终归是我坏的,你就答应了吧!”
李酒疯看了眼刘金贵,又看了眼朱氏,再看了眼刘金贵,仍旧没有从惊喜中回过神来,心里暗自高兴,这事成的也太顺利了吧!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你可不能反悔。”李酒疯激动的说道。
“放心,我不会反悔的。”刘金贵说着,弯腰朝着李桂花伸出了手。
吃惊的李桂花愣愣的看着刘金贵,久久的没有伸出手来。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金贵,你娶什么样的女子我这个当娘的都没有意见,就是不能娶这样的姑娘。”
看到刘金贵向着李桂花伸手,朱氏伸手把刘金贵给拉了过来,她之前不愿意同意,一半是因为李桂花是个瘸子,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李酒疯,跟这样的男人做了亲家,那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么?
“娘,我已经把人名声给败坏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人姑娘被逼死么?”
“就是,亲家,我家姑娘怎么说长得也算漂亮,名声是被你儿子给败坏的,如若你不愿意,她就只有死的份了,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姑娘死在你面前么?”
李酒疯也不闹腾了,帮着刘金贵一起来劝朱氏,殊不知,他才是朱氏坚决反对的源头。
“滚,给我滚,谁跟你是亲家,你姑娘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想让你姑娘嫁到我家里来,门都没有。”朱氏本来被刘金贵说的有些无语,她虽然别人喊做泼妇,可也都是人们喊的,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死在她面前,她还真是办不到。
看到朱氏态度如此坚决,李桂花从地上站了起来,泪眼朦胧的看着刘金贵,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对不住,都是我连累了你,你不用为此对我负责,这跟你没有关系。”
说完,看向了朱氏。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赖在你们家的,请你消消气,给你添麻烦了。”
朱氏被李桂花突然的道歉弄的一愣,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吞了吞口水,站到一旁。
李桂花向朱氏倒过歉,而后看向自己嗜酒如命的老爹,这些年提起的人也不是没有,为什么姊妹几个都没有嫁出去,为什么嫁不到好人家,最应该怪的,就是他这个爹。
“爹,别在闹了,回家吧!若是你觉的我丢人,坏了咱们家的名声,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
李桂花说着,撒腿一拐一瘸的冲开人群跑了。
“喂?”听着李桂花决绝的话语,伤心的离开,刘金贵慌忙追了上去,她这是要去寻死啊!
“臭丫头,还敢在老子面前放狠话,老子告诉你,想死就给我死远点,不死就不要回来了。”
当众被女儿威胁,李酒疯觉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恼火的冲着李桂花的背影吼了起来。
“没有人性,谁要是摊上你这样的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朱氏看不得李酒疯这个样子,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装什么善人哪!你不是也希望她死了算了么?好啊!她现在去死了,你满意了吧!死了拉倒,一了百了,不过,朱氏,我告诉你,就算我闺女死了,我也要把她的尸体丢在你们家门口,她可是被你给逼死的。”
李酒疯说完,转头就走,也不管朱氏愤怒的目光,更没有去追要去寻死的女儿,大摇大摆的回镇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