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亲王一直跟着女子追出了北大营,女子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似得,总是在里宴亲王不远不近的位置,能够看得见她,却又抓不住她。
宴亲王今夜喝了许多酒,人也有些晕晕沉沉的,追着白衣女子跑出了北大营,自己并不觉得。
白衣女子跑到了一片树林的边上,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寻着踪迹追过来的宴亲王。
“溪弱……”宴亲王在白衣女子十米处的位置停了下来,微醉的酒意,让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的梦境,就站在原地那么呆呆的看着白衣女子,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从这场美梦中醒来,也生怕惊走了那个温婉如花的女子。
“溪弱……是你吗?”宴亲王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带着沉重的沧桑,那样的深情而又无奈,只听的人心里微微一颤。
他曾经也在梦里无数次的问过,无数次的见到过他她,可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
“王爷。是我。”白衣女子幽幽的开口说道。目光深情的看着宴亲王,一行清泪便落了下来。
白衣女子这一落泪,便更是让宴亲王心疼不已,“真的是你!溪弱,真的是你吗?!”宴亲王的情绪有些激动,看着白衣女子,眼里也腾起了朦朦的水汽。
“是我。王爷。我是溪弱。”白衣女子轻声的回答着,两行清泪落下,楚楚可怜的模样,直看得人心里发软。
宴亲王痴痴的看着,这样的眉目,这样的表情,是他梦里面经常出现的,不像之前的梦境,溪弱说话的声音,他总是听不真切,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动一静,说话,落泪,都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溪弱……”宴亲王伸出手想要拥抱住眼前的白衣女子,然而手一伸出,才忽然反应过来,溪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在宴小欢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的,如今他额宝贝女儿宴小欢已经找到了自己很好的归属,早就不在人世的溪弱,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白衣女子见宴亲王还有犹豫,眉头微微一皱,表情的悲伤的看着宴亲王,说道:“王爷,这些年你可还好?溪弱……一直都很想你。”
白衣女子说的很真切,眼里流淌的盈盈泪光,在月色的映照下,闪闪动人,宴亲王听她如此倾述,心间便也没有任何顾忌了,向前走了几步,紧紧的将白衣女子拥进了怀里。
白衣女子回抱着宴亲王,下巴抵在了宴亲王的肩头上,可是不在和宴亲王面对面了,女子的表情却有了变化,不再是之前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模样了,此刻的她,双眼目光凌厉,微微沉着的眼睑,透露着些许危险的气息,她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笑容看起来莫名的诡异。
其实宴亲王如果没有喝下那么多的酒,没有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大脑思维不清晰的话,他是决计不会跟着这个白衣女人走的。宴小欢的娘亲,他的妻子溪弱,他该是何等的熟悉啊,且不说他当年是亲眼看着溪弱死的,就是溪弱还在世,怎么还会如此年轻,一如当年?把她当成一个虚幻梦境里的人物,也知道是有多么不真实的。然而,所谓相思成疾,加之又有酒精的作用,这才没有更深一层次的考虑,莽撞的便跟着这个女子出了北大营,到了如今这个人迹罕至的小树林。
白衣女子将手偷偷的伸回了回来,一把银光闪闪的匕首,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钢蓝色的光芒,女子紧紧的握着匕首,用力的向前一插,当她再次拔出来的时候,匕首上面已经沾满了鲜血。
“为什么?”宴亲王放开了白衣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流出的鲜血,再抬眼看向白衣女子,目光里满是惊讶。
白衣女子笑着,笑容诡异的好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她看了看匕首上的鲜血,轻轻的用手抹了抹,然后手再一送,匕首又再次向宴亲王刺去。
酒精使然,宴亲王还没有从混沌钟回过神来,女子再次刺向他的时候,因为距离太近,宴亲王有心躲开,但是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女子的匕首,再一次的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汩汩的鲜血从胸口冒了出来,宴亲王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意识有些模糊了起来,眼前的这张脸,的确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溪弱的脸啊!可是为什么她会对自己下如此狠手呢?
白衣女子眉毛微微向上一挑,诡异的笑容始终挂在她的唇边,她看着捂着胸口一步步往后倒退的宴亲王,悠悠开口说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觉得很不能理解?你最爱的溪弱,怎么会杀了你呢?王爷,你觉得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