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欲行大逆不道之事,犯上作乱,谋朝篡位。虽说陛下英明神武,贤明果决,非太子黄皓能比。但太子要是斗胆自称衡帝,造成一国双君的局面,必会使得大衡内乱不休,争斗不止。到时内乱不止,外祸袭来,大衡如何对敌?”
“而且如今太子仅占有帝都一城,大势未成。此时正是打败太子的好时机。”
许明远这番话在他脑海里锤炼了许多次,他发现庆华帝言行上对自己已经不如平日那么信任,加上他猜测庆华帝心中一定恨极了太子,才说出了这番顺着庆华帝心意走的话语。许明远想要修复两人之间的裂缝,作为臣子得不到君主的信任,举步维艰。
而且《天人感应》一文是太子家臣秘密给自己的,现在此事还没被揭开。等太子伏诛,自己抢在被人揭穿前率先请罪,豁出去这张老脸跪地求情,想来凭借这些年的情分和人脉,陛下不会太过为难。
许明远忽然神游天外,盘算着要想适才鬼哭狼嚎的官员取取经,先学学怎么哭得惊天动地。
天麟军探子传回来的消息,除了五名探子,就只有庆华帝与王烈知道。许明远还蒙在鼓里,他要是知道帝都城门上站的都是自家老乡,就会知道与庆华帝之间的裂缝已然扩张到一定的程度。这裂缝,不是他拍几次马屁就能修复的。
许明远的发言,让庆华帝心里诧异,他难道不是已经站在太子那边,怎么就怂恿自己首先平定内乱?
人心不可直视,任凭庆华帝目光如炬,也瞧不清许明远此时的想法。
庆华帝问:“若是北蛮连同庆国一同出兵,可怕大衡就要两面受敌?”
宰相对答如流:“即便如此,大衡也无所畏惧。北蛮有盟友,我大衡也有。陛下传达旨意予陈国,要求两国共同抗敌。想来陈国君臣不会不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定然会出兵相助。”
庆华帝再问:“陈国若欲坐观三国相争,坐收鱼翁之利,又改如何应对?”宰相深深看了庆华帝一眼,说道:“上策是派说客前往陈都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许诺些利益。”
“哦,还有下策呢?”,庆华帝自然不惧他的眼光,直勾勾的望着宰相。
宰相面色不变,“下策是挟持使者陈百川,把他当做人质,威迫陈百里出兵。”
庆华帝突然不说话,许明远只好静静杵在那里,等庆华帝开口。
良久,庆华帝抬头扫视诸人,嘴角挂起笑容。
“朕有上上策。派使者面见陈国国君晓之以理,顺便让使者给陈百里送一封信,告诉他陈百川在大衡手里。”
尽管庆华帝的所谓上上策只是把宰相的上、下策合到一块,群臣还是知趣的认同了庆华帝的决定。
“陛下圣明。”
“那诸位爱卿对宰相的攘外先安内,可有异议?”“全凭陛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