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礼卖相堪比刘文长,都是星目朗眉一表人才。实际上除了刘听风这个武夫,刘家其他诸位,至少都长的不寒碜。
说是叔侄关系,刘家内部的竞争也大得很,至少营帐之中的这两位的关系是不好的。碍于各自身份没有打起来,已经就是双方容忍的极限。当然,刘听风安排这两人在一个军中,未尝没有是想让他们二人互相牵制的可能。
刘长礼见到椅子上的刘文长,竟然没有行礼,直接张嘴吐出六个字:“荒谬!荒谬至极!”
半个身子瘫在宽大椅子上的刘文长,闻言浑身毛发差点都炸了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侮辱。叔侄二人见面,就算是平民百姓也要恭敬说一声叔父,他刘文长,好歹是庆国贵族,王室亲眷,竟然被一个少自己不知多少年岁的子侄近乎斥责!
刘文长靠着双臂把整个身子从椅子中撑起来,眯着眼睛说道:“这不是我的好侄子么,你在说谁荒谬?”
比起行军打仗刘文长是一脑子浆糊,但论起内部争斗,斗嘴使绊,那就是刘将军的本职工作了。他这句话就是在试探一下,刘长礼有无胆子在他面前直接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若是刘长礼不知死活的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他,刘文长会在家族宗会上让刘长礼看看自己这个叔父的威严。
刘长礼比起刘文长更受刘听风器重,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虽然他的天赋也是在家族内部斗争上。他此刻也冷静了下来,说道:“我的荒谬说的是这个小子。”
刘长礼指着惶恐不敢抬头的小探子。
小探子刚才说的话,仅就报告情报的几句,加上后边夸耀奉承刘文长的话。
刘文长哪里会不明白,对方说探子夸自己英明神武的话荒谬至极,翻译过来不就是自己应该是昏庸之辈,不英明也谈不上神武。
刘将军毕竟是服侍过庆国公主的男人,当即也不发怒,把怒火在心底压着,等着日后再寻机会报仇。他只淡淡说道:“还以为你是在讽刺叔父呢。不过按堂……刘帅的命令,你应该到处监察士兵才对,到我的营帐干嘛,难道是要和叔父喝酒?”
他说话时两句叔父都是特意的加了重音,分明是故意的突显出两人身份差距。闻言的刘长礼咬牙切齿说道:“小侄哪里敢,不过刘帅给我下的命令时监察军中不规范的地方,叔父虽然是主将,但也是军中一员,监察您也是小侄分内的事?”
“你!”刘文长想开口大骂,但转念一想,刘听风说不定真有让他监察自己的意思,只好再次忍下,“那你上门来,是谁叔父有不妥之处么?”
这时候刘长礼忽然诡异的摆出谦卑的表情,说道:“叔父军中不穿盔甲,饮酒寻欢,乃至还带着小妾在营帐中夜夜笙歌。这些恐怕在公主大人和刘帅那里,都是不妥的吧?更何况,叔父手中坐拥三万的精兵强将,又怎么会不敌对面那点人?难道叔父是贪生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