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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是奥赛数学，今天要跟着妈妈去工作室，学绘画基础……

远游睁开眼，在chuang上躺了一会儿，对画画提不出什么兴致，但是，也没有怎么特别厌恶。

也许是小女孩才会喜欢的东西吧，比如小西那样的。

可是，她有没有在学绘画呢？

远游的生活被邹明远规划着，可是也不全是由邹明远操控，两个男子汉一起商量着来制定的。

他翻身坐起来，身边还有一个枕头，干干净净，是原先属于小西的。

“早安。”

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的。总之，爸爸早就去上班了，而妈妈……应该还没有起来吧。

所以……小西，早安哦！

成悠悠嗜睡的症状比较明显，自从怀孕之后，就小心翼翼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去睡觉的路上。好吧，这样的日子，手机被禁用，就在家里养胎……

简直是无聊且无趣的啊！

“妈妈，爸爸的电话！”远游在楼下喊着，这个点了，唔，老师都要走了呢。

只被允许用座机，成悠悠穿着毛茸茸的鞋子，从楼上一路跑下来。“乖儿子，谢谢啊。”

“悠悠，今天感觉怎么样？”邹明远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太太，扶着额头，问道。

“还好啊，明远哦，我告诉你，昨天夜晚我做了一个梦呢，梦见……”成悠悠起来的有点猛了，她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有点头晕。

邹明远听出她的停顿，赶紧说。“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现在回去，你在家别动，等着我。”

“不是……”成悠悠还没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邹明远放下电话，对着老太太。“悠悠身体不好，我必须要回去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了？”老太太这次就是来和邹明远缓和关系的，她对成悠悠的态度，也不敢太过于强硬，但是怎么也喜爱不起来。

“前几年疏于照顾，底子寒，再加上生完远游后，在国外和咱们国内坐月子又不大一样，总是没调理好的。前几天只是一个小活动，就有些流产的迹象。”邹明远将文件合上，想往外走。“妈，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我那边有点中医开的方子，要不拿去看看？”老太太也跟着站起来，似乎是真心实意的关切。

“不用了，还是食补吧，中药和西药只要是药都对身体不好。”邹明远扶了她一下，随意说道。“等好一些了，咱们在一起坐一坐吧。”

“要是忙不过来的话，远游送回去吧，我就在家里看着点，也不叫人去打牌了。”老太太皱着眉头，现在邹明远完全恢复元气，将转交给成悠悠的公司还有这个新的一起办着，虽然是还没有什么大的起色，但是前景不可估量。

“没事儿，远游在家还可以帮着点。他是个小男子汉，知道怎么照顾人了。”邹明远开了门走到外面，对着旁边的秘书台交代着，再折回来，赶客的意思明显。

老太太怔了半天，她知道自己儿子是心软的，于是嘴里喃喃道。“家里……就只有我了。”

邹明远脚步明显是慢了一拍，他叫了助理过来。“送老太太回去。”

“明远呐……”

“知道了，我会考虑的。”邹明远略作思考，不可能永远的不让远游见爷爷奶奶，尤其是……快过年了。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错全都在自己。如果没有自己，她们不过是陌生的，按照成悠悠的性格，如果是在路上见着老太太，说不定还会搀扶一把的。

可现在，明明应该是和睦的家人，却变得……

老太太和成悠悠，又何错之有呢？

回到家时，成悠悠正在榻榻米上，将自己卷成一个蚕蛹状，对着撑起的画布出神。

这种出神的样子，连邹明远回来了都没有发觉。

邹明远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搂住。“好点了吗？”

“啊？”成悠悠回过神来，顺势靠在他身上。“唔，没事啦。可能是饿的，也可能是懒得。”

邹明远看着画布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估计是这丫头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看看书，听听音乐，要不，就趴在这里看看外面的……小树丫。”

“哈哈哈，你这是讲冷笑话吗？”成悠悠爬起来才发现很多事儿没做，早都答应过楚忧莲的画稿，再加上瑶瑶时不时会商量下客人婚纱的细节，每件事都那么乱，乱的没有头绪。“明远，你们公司缺秘书吗？要学过画画，上过大学的那种。端茶倒水都有股清淡优雅的味道，算是美学享受。”

“不缺，我们公司上到老板娘下到保洁阿姨，都不缺了。”邹明远笑着回绝，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梦呢？”

“唔，算是噩梦吧。我梦见了……和已经去世的人在一起，但是我在梦里面，我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在的，所以看到他们，我心里会很难过。”成悠悠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也能按下心来。

“以后我推迟早上去上班的时间，噩梦说出来就好了。”邹明远有些自责，在怀着远游的时候，自己就没有好好陪着他，现在又是因为杨思和苏晟的离职，自己分身乏术啊。

成悠悠想了一会儿，撅了嘴巴。“还不如给我规定一下呢，早上几点几点必须起来，夜里必须睡觉！”

“是谁昨天夜里非要跟我挤在一个被窝，让我讲小时候的故事？”邹明远取笑她，这算是恶性循环吗，早上不起来，夜里闹腾到半夜，都什么生物钟啊。

成悠悠躺下来，枕着邹明远的腿，看着天花板。

这反应不对，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是捏着拳头开始砸自己了。在这个时候，就不要提什么去不去老宅子的事了。

“楚忧莲又要嫁了，你知道吗？”成悠悠前面铺垫了很多，终于说了。

没办法，谁让她在自己工作室下了订单的，而且还是让经纪人来谈，引得抓拍的记者不少，可把李瑶给乐呵的。

“不知道，我真没跟她联系，她也没怎么跟我联系了。”邹明远知道怀孕的女人可怕，情绪反复不定，再加上时常的翻出旧账。

成悠悠掐了他腰侧一把，看看，这话里的区别就来了。

邹明远没有主动联系她，但是她却是偶尔联系了邹明远的！

“呵呵，那瑶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宣传机会的，挺会做生意的嘛，看来超过正远电子，指日可待啊。”她们设计的每一件婚纱贵的出奇，也正是因为昂贵，男人肯为她们千金一掷，似乎算得上是为真爱买单。而那些女孩子们，为了这一件嫁衣，趋之若鹜，昂贵也是她们宣传的标签。

将他的爱，穿在身上。不求恒久远，他可愿为你破产？

“是啊，瑶瑶还遮着掩着不让那些记者们拍呢，说是为客户保密。真是，啧啧，那嘴脸，看起来就是能挣大钱的。”成悠悠被他这么一说，还是挺想得开的。邹明远和李瑶的想法一样，那么楚忧莲又是怎么想的呢，以她的手笔，换任何一个设计师，或者是什么品牌，那是鞍前马后的做嫁衣啊！

会不会，她在帮助自己？

有点不相信的，她会那么好心吗？这算是，对自己的和解？她想提高自己工作室的名气吗？

成悠悠觉得智商不够，想不通啊！

“瑶姐干的不错，早该出来单干了，她这样的，很有天赋。”邹明远夸奖着，至少那边没出乱子，跟自己原先设想的不同，让她们玩玩又何妨，居然有声有色的办起来了。“楚忧莲的事儿呢，你就不用再想了。她好心也好，坏心也罢，只要我和远游就都在你身边，你还担心什么呢。”

“是啊，我这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成悠悠想起自己还有要挟她的把柄，那张合影。著名影星早膝下有子，这种新闻标题出来，会不会很震撼呢。

“就是这个道理，来，你准备画什么呢？好像，你还没给我画过画像。”邹明远不由有些吃味，总是在她的笔下看到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就是没有自己！

成悠悠拉着他的手，十指相扣。“我的父母早已离我而去，咱们的远游，迟早会有新的小家庭。只有你，才是陪伴我一生的。你在的时候，我就画花画草，画云朵画天空。可是，如果你不在，我连回忆都画不了。”

“嗯？”

“因为我要走在你前面，等我死了，你把我干干净净的下葬，然后在我的墓碑前碰上一束白玫瑰，这样我才能离开的舒心！”成悠悠腾地坐起来，她想到了，就画那个生死与共的情侣婚纱礼服嘛！

“……”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这样的自私？”成悠悠快速的在一边磨了磨铅笔，刷刷的在纸上落下。

“得，你的灵感一来，就顾不上我了。盖上腿，以后的事，还有几十年准备。”邹明远站起来，不打扰她了。看起来，她是真的没事。至少身体上没事，全都是心里面的。

艺术家，大抵都是喜欢把生生死死挂在嘴边，仿佛生命的开始和终结才是值得去感悟。可邹明远是个纯正的理科生，他的脑子中，没有那么极端的感情表达方式，只是细水流长，就很好，很知足。

成悠悠没有艺术家的才能，但是一直自诩的是。身体和灵魂，一定要有一个是在艺术家的高度！

远游在房间中自己做着算术题，现在老师只需要教授一个小时就够了。“爸爸，这个活动，我报名了。”

那是一个杂志上，优秀儿童冬令营的征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征求爸爸妈妈同意呢？”邹明远有点诧异，他什么时候都学会自己拿主意了。

“我觉得是小事，再加上，我让大姨妈帮我搜索以前的测试题，发现都很简单。”远游递给他一叠纸，上面打印的密密麻麻全是数字题目。“爸爸，你不同意吗？”

“同意，很好，我很支持。”邹明远着实是觉得自己掌控不住远游，而且这种感觉，是越来越强烈。

会不会就这么限制了他的成长，其实他已经是很天才了。

“那么，下午可以请助理叔叔带我去吗？”远游不打无准备之仗，他一上午都待着房间里看书。

“可以。”邹明远记清楚那个活动的名字，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儿子，你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