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张主薄说本司空还未上任之前,就通过李校尉挪用了太守府账上的一万钱,确有此事。在下只所以会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在下初来乍到,对于咱们陇西郡的财务状况一点儿都不了解,二来则是我把这一万钱并没有据为己有,而是用来购买了不少硫磺、红磷和树胶,生产制造了一百万盒的火柴。”李磊觉得此时不把事情说个清楚明白,日后心胸狭隘的张成定会在他背后使坏,就壮大了胆子,抬头挺胸,面对着众人投射来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道。
李磊上述的这番话如同平地一声雷,让刚才还处在安静氛围当中的议事厅,立马变得一阵骚动,在座的几十个高阶官吏和驻军将领没有想到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竟然能够在他们面前不卑不亢地大胆承认,并且说了他们平生头一次听到的东西——火柴。虽然他们不再像方才那样交头接耳地进行私下议论,但却几乎都一头雾水地面面相觑。
听到李磊的这番话后,着实让李广为自己和他捏了一把冷汗。因为李广在回到凉州城的当天晚上,就连夜挑灯提笔,在竹简上写了李磊发明创造了火柴一事,并在这卷书简中大大地赞扬了李磊一番,说他如何的聪明过人,如何的与众不同等等,并向汉景帝刘启建议重赏李磊等等,诸如此类的云云。熬了大半个晚上,老而弥坚的李广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卷竹简。
在李广写好了呈送给汉景帝刘启的这卷竹简,就立刻派遣一队骑兵星夜兼程把这卷书简火速赶往了京城长安。可是,第二日,安全送达了那卷竹简的这队骑兵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带来汉景帝刘启的批示,而是传达了旨意,让李广耐心等待。可是,左顾右盼了好几日,直到现在,李广都没有收到汉景帝刘启给他那卷竹简的任何批示,杳无音信。
此时的李广暗自思忖:身为这一国之君的皇帝都面对拖欠的大半年的军饷和俸禄都一筹莫展,连我写的奏章都不做任何的回复。唉,事已至此,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李磊敢在这众官员们面前提及火柴一事,想必他早已经思虑周全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小子想出来筹措俸禄和军饷的法子肯定跟火柴有很大的关系。这样也好,现在把火柴的事情公之于众,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是被会传扬出去的,看看接下来他怎么说。
“在下知道诸位肯定想见识一下火柴到底是什么?还有在下跟李校尉拿出一万钱生产制造了一百万盒火柴做什么用?”此时的李磊竟然缓步走到议事厅的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听的一头雾水的众官员将领们,并趁机斜睨了一眼身子不由自主颤抖着的主薄张成,从上身的官府口袋里掏出由他生产制造的那一小盒火柴,并从盒子里抽出一根火柴,从容不迫地介绍道:“诸位,本官手中拿着的这个小木盒子,它里面装着的就是这一根的小木棍就是火柴。”
话音刚落,在万众瞩目之下,李磊拿着手中的那根火柴,在小木盒子的一侧就那么轻轻地一划,只听“呲”地一声嘎嘣脆的轻响,火柴棍的头燃着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轻而易举的点火方法的众管理将领们(李广和李陵这爷孙俩除外),对此感到十分的震惊,坐在椅子上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有几个率先缓过神儿来的官将领们,纷纷向李磊伸出大拇指。
“太守大人,下官出的这个筹措俸禄和军饷的法子就是先把前段时间生产制造的那一百万盒火柴,从中拿出一部分来以每盒两钱的价钱卖给陇西郡的百姓们,然后再用收回来的钱继续购买生产制造火柴所需的原材料,继续大量地生产制造火柴,咱们陇西郡的百姓们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这价钱便宜,又比钻木取火更加的方便快捷,相信一定会卖的红红火火的。咱们不仅可以让陇西郡的百姓用上火柴,也要让咱们大汉朝所有的老百姓都能够用上火柴,天天用,年年买。照此推算,火柴的销量肯定是无法估量的,赚的钱肯定是财源滚滚。”李磊一个箭步走上前去,面对着正襟危坐的李广,胸有成竹地拱手说道。
听完李磊雄心勃勃的豪言壮语后,李广虽然是打心底里赞同,可是,自西汉建国以来,朝廷并不鼓励经商,一直以来采取的都是“重农抑商”的政策,而且,对工商业征收高额的税赋。犹豫再三之后,李广狠了狠心,为了他麾下五万多将士官员们以及他们家人的生计,如今又别无他法,自己也不能眼睁睁地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好法子,于是,他便豁出去了。
“李司空果然才智过人,能够想出如此之好的法子来。既然,这个法子是李司空想出来的,那么,就由李司空来全权负责此事,包括本官在内的所有陇西郡的官吏将士们都要无条件地全力配合李司空的工作,如有怠慢或者不通力协作者,一经发现,扣除这大半年的俸禄和军饷。校尉李陵,你负责为李司空提供各方面的保障措施。”心意已决的李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用犀利老辣的眼神扫视了一遍在座的众官吏将领,掷地有声地说道。
“喏。”李广的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面对着李广,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