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让你去找他的!你以为你去了,他就能给你解药,别做梦了!”
“这样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想死在我眼前么?!”
祁清从左边的通道内走出,立刻就看到容貌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薛六被另外一个长相十分符合祁家风格的青年按在椅子上。
“这是怎么了?”祁清微微歪着头打量着十多年不见薛念和薛六。
薛念的容貌细看之下到也是变化不大,只是给人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之前的薛念满脸病气,身体单薄,眉眼间虽然不见愁苦,却也积了几分少年人不该有的陈郁。现在的薛念却比祁清还要高出半个头,几乎和祁尘一样高,一身墨色劲装身姿挺拔,与祁尘相似的脸上也有了几分与祁尘如出一辙的桀骜,此时满眼的怒气,更是多出了一股霸道。
而薛六就几乎没什么变化了,还是那样一双大大的猫眼,一张娃娃脸,说话的时候会时不时的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他也长高了不少,不过还是比此时的薛念要矮上一整头。只是此刻薛六脸色灰白,嘴唇发青,眉眼间一股紫红色的阴影,显然是身中剧毒。
看到祁清,薛念和薛六都惊讶的停下争吵,薛六惊喜的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一张嘴就开始咳嗽。薛念连忙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手与薛六交握着缓缓地向他体内输入灵气,待薛六停下咳嗽之后,他才抬头看向祁清和祁尘。
“你回来了。”薛念看着祁清的目光同样有着惊喜,不过他看祁尘的目光就很是意味深长了。
没等祁清说话,祁尘上前一步,直接开口道:“你叫薛念?我是你父亲祁尘。”
“嗯,看出来了。”薛念打量了祁尘两眼,嘴角微动,突然问道:“你认识一个叫风无涟的毒修?”
“风无涟,他找到你了?你哥哥身上的毒是他种下的?”祁尘拧紧眉毛,立刻走到薛六旁边握住薛六的另一只手。
薛念嘴角微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拦下祁尘的手,事实上在听到祁尘称呼薛六为“你哥哥”的时候,他看祁尘的目光就少了一些疏离。
片刻之后,祁尘冷笑一声,“居然是迷途,不过三十年前我能解开迷途,三十年后我当然也能。你不用担心,你哥哥不会有事。”
祁尘说着从储物戒子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从瓶中到出一小堆灰白色的粉末沾在指尖,直接点在薛六眉骨之上。他动作快的不可思议,薛念想阻止多问两句都来不及,只看着那灰白色的粉末融入薛六眉间,薛六眨了眨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倒了下去。
薛念连忙搂住薛六瘫软的身体,一把推开祁尘,怒声质问道:“你做什么?!这毒深入阿六的筋脉肺腑,你冒然用药,想要让他经脉尽废么?!”
“风无涟的毒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表现出来的症状和实际毒素的作用完全不一样。你哥哥身上的毒看似深入肺腑腐蚀筋脉,与自身灵气融为一体无法轻易驱除,甚至就连用药也要担心伤到他的筋脉。
但实际上迷途作用在骨骼血肉,对灵气只是稍加封锁,如果不在彻底发作前注入大量生气,再过一日,你哥哥就会脆的像瓷器一样,再过两日他的血肉会承受不了任何一丝的触碰和压力,七日之后,他就会在你眼前化成一堆飞灰。”
看着薛念震惊得不敢置信的样子,祁尘又继续道:“风无涟一身毒修霸道无比,但他用毒的手段却是十足十的诡异。迷途因作用在血肉骨骼所以需要较长的潜伏期,毕竟修士骨骼血肉的强健远超常人,而且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刻就能感觉到。
因为这点,他就刻意让迷途的作用看起来是腐蚀经脉灵气,让人不敢轻易运功调息,甚至因为毒素看起来与灵气纠缠至深,而不敢用药效太强的药,只能借外人帮助补充体内灵气维持平衡。这样耽搁了治疗时间,等到了迷途真正发作的时候,就真的是除了风无涟,世间再无人能医了。”
“那、那现在……”想到风无涟那副诡异的样子,薛念不由得对祁尘的话信了七分,不过他还是又看向了同样站在薛六旁边握着薛六手腕的祁清。
祁清仔细的看了一遍薛六头像下面的DEBUFF,开口道:“我对毒术不太了解,不过如果什么都不做,薛六确实很可能会在十天后死去。”
“……!”想到自己因为不想伤了薛六的修为而耽搁了不少时间,薛念立刻担忧起来,他简直无法想象薛六在他眼前化为飞灰的样子。
“安心,慌什么。”祁尘不满的撇了撇嘴,又解释道:“我点在他眉心的是孕育过雪蜘的灵乳石粉,那里面浓郁的生气可以帮他消除一部分迷途的毒素,只是会让他昏睡一阵儿。剩下的等我一会儿炼制几颗长生丹给他吃就可以去掉九成九了,不过最后那一丝就只能慢慢的养着了。
要消除最后一丝迷途所需要的生气,远远不是一般的丹药和材料能够提供的。不过去掉九成九的毒素,薛六最起码性命无忧,只是身子会弱一些,但只要体内灵气不耗尽,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风无涟的毒一向是就算旁人能解,也绝对无法不留一丝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