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至秋乐坏了,“买都买了,您就带着试试嘛!”
尉迟铉穿着里面的休闲西服瞧着两爷崽的对话,但笑不语。
这个气氛,其实真的挺舒服的,这就是一般人家的温暖吧。
邵梅从屋子里拿出来两个袋子,“至秋,尉迟,这是阿姨打的毛衣,你们换上看看是否合适?”
凌至秋倒是没问题,因为他接了好几件毛衣了,邵梅现在退了休,反正无事,打毛衣上了瘾,经常鼓捣新鲜的针法,织出来的毛衣真是挺不错的,又暖和。他能习惯,可尉迟铉呢?只穿高定服装的总裁大人能够接受么?
只见尉迟铉十分愉悦地接过给他的袋子,打开来,展开毛衣看了看,夸道:“真柔软。”
邵梅、凌至秋霎时开心不已。
“哎哎,在家里,就把西服脱了吧?”邵梅张罗着,“这衣服我都洗过了,干净的,换上试试?……至秋,你也去换上,带尉迟去你房间。”
凌至秋笑着应了,推着尉迟铉走进了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
刚把门关上,尉迟铉就把他摁在门背上,低头攫取了红润的唇瓣。凌至秋不禁也搂住他,张开双唇迎接他的热吻。
“唔……好了,爸妈还在外面呢。”吻了几分钟,凌至秋推了推尉迟铉,眼眶水润润嗔了他一眼。
尉迟铉最喜欢他这种娇嗔的小眼神儿,又低头亲亲他的鼻子,“……看来,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凌至秋嘴一翘,“我早就说了。”
尉迟铉对这事挺喜闻乐见的,摸摸他的脑袋,像拍小狐狸球球的脑袋一样,“乖。”
“去!”凌至秋推开他,“换上毛衣吧?我妈的手艺可好了,我都穿了几年她打的毛衣,特别合身,又暖和。”
尉迟铉知道他这么极力劝说是担心自己不肯穿,懒洋洋地瞥他一眼,张开两手,“快点来伺候你老公。”
“哼。”凌至秋晓得他的意思,扁扁嘴,帮他把身上的西服脱掉,然后看了看,“这毛衣可以贴身穿的,我妈说已经洗过了,我帮你把衬衣也脱了吧?”
尉迟铉听见他那么自然地说着“我妈”“我妈”的,有种怪异的感觉。没有做声,只点了点头。
凌至秋笑嘻嘻地一颗一颗给他解扣子。
这个动作引得两人情趣顿生,明明是穿衣服的,不知怎么又给穿到床上去了,抱在一起滚来滚去地闹着玩儿。好一会儿,凌至秋才骑到尉迟铉的肚腹上,气喘吁吁道:“不要闹了,快点穿好出去了,不然爸妈他们还以为我们干嘛了呢!”
他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好看。尉迟铉摊手仰躺在床上,欣赏着他的容貌,“你不是跟他们说了我们的关系,我们在这里‘干’什么他们肯定能理解。”那个干字他还特意咬得特别重。
“我去你的!”凌至秋羞窘,“别胡说。”嘴上这么讲,他偏偏看着尉迟铉裸-露出来的胸膛流起了口水。
尉迟铉保养得宜,时常健身,胸肌浑厚,小麦色的肌肤也十分诱人。
凌至秋情不自禁探手进去抚摸,捏住尉迟铉胸膛上的左边的那个点淘气地揪了一下。
尉迟铉眼一闪,一把抓住他的手,身体一挺坐了起来。
凌至秋因为是坐在他身上的,差点没掉下去,吓得惊呼了一声。
尉迟铉眼疾手快地搂住他的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叫什么啊?他们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说着说着,一只手指头探进了凌至秋的嘴唇,追逐着滑溜溜的舌头。凌至秋“唔唔”两下,舌头想把他的指头推出去,却不得章法,只好凶悍地一口叼住,眼睛瞪得圆溜溜,那意思像在说“咬死你哦!”
尉迟铉玩了一会儿,不逗他了,毕竟刚到别人家里,的确是不方便做什么事。他轻声道:“还不放开我?舍不得?”
凌至秋呸一下吐出他的手指头,两手一扯,将他的衬衣扯下肩头,啊呜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泄愤。
尉迟铉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就纵容他,笑看,仿佛事不关己,凌至秋只是在给他挠痒痒似的。
凌至秋咬舒服了,这才放开,尖尖的指尖在咬出来的牙印上抹了一圈,斜睨尉迟铉。BOSS哪里受得了这种傲娇的姿态,又是一个深深的吻,还用手压着凌至秋的后脑勺,不让他离开。
再这么下去,这衣服只怕要换到天黑也换不好了……
整整半个小时后,凌至秋和尉迟铉才打开门走出来。前者微微赧颜,后者一派从容。他们都穿着周伯母打的毛衣,都挺合身,也好看。尉迟铉是宝石蓝色,而凌至秋则是天蓝色,同一个色系,同一个款式。没看出周伯母还是很新潮的,居然给两人制备的是情侣毛衣。
凌至秋腆着脸找到邵梅夸了一番,又感谢他。看着两个孩子穿着自己打的毛衣,精精神神,漂漂亮亮,邵梅心里真像吃了蜜一般甜。
女儿带着女婿上门、小两口还特别恩爱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因为老两口已经达成了共识,也就没多嘴问他们俩的关系,只问了凌至秋工作生活方面的事,拍电影呀,做广告呀,出唱片呀,公司里的同事呀,林林总总。
邵梅见父子两个说得痛快,她又在准备着午饭,忽而拍了拍坐在一旁悠闲看电视的尉迟铉肩膀,“尉迟,能不能帮我打打下手。”
凌至秋在旁边,虽然是在跟父亲说话,但他也时刻注意着尉迟铉的动静,听邵梅这么说,他马上转头道:“妈,要做什么?我帮你。”
“你跟你爸说话吧,我看尉迟没事,也跟他聊聊。”邵梅倒真不是想为难谁。
凌至秋见过尉迟铉在家里那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样儿,他那个庄园,连开关电灯电视和窗帘这种事情,都由智能系统掌控,他还真无法想象此人到厨房去打下手是个什么情形……
尉迟铉却爽快地站了起来,“伯母,有事您尽管说。”
“好……”邵梅笑眯眯领着他去了厨房。
说起来也没什么好做的,腊月二十九,中午吃饭并不费事,就炒几个菜而已。邵梅递给尉迟铉一个擂钵,“尉迟,帮我捣捣蒜行吗?”
尉迟铉接过来看了看,很快弄明白使用方法,有模有样捣了起来。
邵梅在旁边偷眼观察,满意的笑笑,转身去炒菜,嘴里却开始说话:“尉迟,你跟至秋认识多久了?”
尉迟铉即刻了解邵梅叫自己过来的主要意思——看来是来审问了。他也没什么紧张的,依然淡定,“算起来,五年快六年了。”
邵梅手上停了一下,“……你觉得至秋怎么样?”
尉迟铉脸上立时柔情一片,却只说了三个字:“他很好。”
邵梅回头瞅他一眼,被他的表情弄得笑了起来,“你这孩子……唉,我们已经知道你俩的事了。……本来还有点点担心至秋的,现在我看见你这样,就放心了。是啊,千言万语都不用说,只要觉得对方好,什么都值当。”
尉迟铉一板一眼捣着蒜,“至秋太单纯了。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正在受老东家的欺压,过得很辛苦。我就在想,这样一个人,怎么在娱乐圈混下去?……后来,不知不觉中,我发现,他这个人,个性里面也有非常坚韧的一面,能吃苦、能受罪,也不怕挫折。我很欣赏他,也很喜欢他。到现在,我很爱他,并且,是永远爱他。”
“那就好!”邵梅面上止不住笑意,拿过擂钵,“捣好了,捣好了,你劲儿大,果然捣的不错。”
尉迟铉站在那里,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邵梅继续转身炒菜,“其实,至秋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说他离不开你,想跟你好一辈子。”
尉迟铉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邵梅炒好菜,盛在盘子里。回了身,停顿片刻后才正色道:“我是已经把至秋看做自己的儿子了。做妈的都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的孩子,我也是一样。希望你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辜负至秋。否则,我们老两口也不会善罢甘休。”
面对尉迟铉这样的人物,周家夫妻并无什么可以仰仗的。可是邵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坚定,斩钉截铁。
尉迟铉于是懂得,这是一个母亲捍卫自己儿子的决心。
他尽管不是特别理解邵梅为何对凌至秋这么看重,但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露怯。
他站直了身体,目光严肃,“伯母,谢谢你对至秋的关心。我对他的爱,一点不会比他对我的少。我相信,只有我能够给至秋幸福。”
邵梅蓦地心里一震,继而肩膀松了下来,点点头,“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
凌至秋抽空问了尉迟铉,母亲都跟他说了什么。
尉迟铉神秘一笑,“丈母娘的叮嘱而已。”
灵芝去满不在乎地哦了一声,“等回英国,我也会听听我的丈母娘说的话。”
尉迟铉一勾他的下巴,“那是你婆婆。”
“……呸。”
这个新年是凌至秋有史以来最温馨的一个春节,有家人和爱人相伴,夫复何求。
尉迟铉别看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抱起饺子来手脚还挺快。这次的年夜饭,两个小的也下厨做了菜,反正马马虎虎,可两个老的却极力夸赞。
到大年初二,吃了午饭,凌至秋依依不舍跟父母道了别。
尉迟铉因为过得很快乐,也真心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与留恋。
邵梅再一次抹泪,周康也分外唏嘘。
出了门,凌至秋阻止尉迟铉坐上驾驶座,而要自己开车。
尉迟铉在副驾驶座上,瞧着爱人面沉如水的神情,不经意问道:“你要带我上哪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两口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