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祤哼声道:“你再睡下去就要养膘了。本来就圆滚滚的,以后骑射功课要是不过关的话,指不定别人怎么笑话你。”
“怎么会,我可是给额娘猎过小兔子的!”胤俄抬头挺胸,衣裳下的小肚子越发明显。
胤祤嗤笑一声:“那些兔子是我帮你拉弓你才能射中的,说起来还是我的功劳!”
比胤祤说穿了这个小秘密,胤俄“哇哇”叫了两声扑了过去伸手就要捂住胤祤的嘴,可无奈人小身子矮,怎么跳也够不到。他想了一下,连忙踢掉脚上的靴子一跐溜爬上暖榻,一把压在胤祤身上,还故意扭了两下屁股。
“你重死了!”胤祤感受到了比当年胤俄踢他一脚时更重的力度,连忙叫他提溜起来放到一边,“差点喘不过气来。”
胤俄笑嘻嘻地哼哼两声,转过来跟安和撒娇着要吃点心。
“你们两个真是一对活宝。”安和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
胤祤跟胤俄对视了一眼,各自暗暗点了点头。也不枉他们彩衣娱亲,总算叫额娘开怀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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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尚贪污一事还牵扯出苏州织造收受贿赂的事情来,康熙也不手软,比照着明尚的罪名将原来的苏州织造罢官问斩,又将刚刚出孝的曹寅提拔上来,出任苏州织造。朝堂上风声鹤唳,然而这一次风波并未就此平息。
三月二十二日,郭琇第一次以监察御史的身份向朝廷上了折子,陈述河道总督靳辅在户部尚书佛伦支持下贪污治河拨款,致使江南地区长期困于水患,百姓怨声载道。由此,靳辅被罢官,佛伦被降职,河道上的官员纷纷落马,郭琇也因此升任为佥都御史。
靳辅暂且不论,佛伦却是明珠党派里的核心人物,郭琇这一参奏让明珠一党瞬间损失了一位重要的成员。被罢官后的靳辅只能携妻带儿回归故里隐姓埋名,佛伦调去工部降为员外郎,堂堂一品大官降为五品官儿,落差之大足以让索额图一派的人讥讽不已。
大阿哥因着在康熙跟前侍奉至孝,在开年之后终于还是入了兵部办事,但顶头的官员却是得了康熙密令不得随意对他退让,所以大阿哥也不能肆意张狂,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结束了一天憋闷的兵部工作,大阿哥刚刚回到阿哥所,就被一个天大的喜讯砸晕了头——大福晋有喜了!
“大福晋有喜?”安和提笔的手微微一顿,“几个月了?”
“已经二个月了。”锦绣回道。
两个月?那不是一月的时候怀上的吗?安和放下手中的紫毫笔。一月的时候还是太皇太后的百日,别说阿哥们,就是康熙自己也是戒酒戒荤戒女色,每日吃斋念佛专心为太皇太后守孝。大阿哥倒是有本事,一边在皇上跟前装着孝顺,一边在阿哥所跟大福晋闹出了“人命”来。
“皇上知道了吗?”拿过帕子擦了擦手,安和问道。
“听说大阿哥亲自去给皇上禀报好消息了。”锦绣道。
“皇上呀,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个儿子了。”
怎么面对?康熙现在就想拿镇纸砸死这个不孝子,看到自己长子现在这样得意洋洋的模样,他第一次怀疑究竟自己的长子是不是真的学歪了,让老大入了兵部也不知道是否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德全便急匆匆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乌木做的匣子。
康熙认出那是蒙古斥候传来的情报,挥手示意大阿哥赶紧回去后才打开匣子一看,顿时怒火澎湃。潜伏在蒙古的斥候回禀,准噶尔部大汗噶尔丹率领骑兵三万进攻喀尔喀,占领整个喀尔喀部。喀尔喀汗王及其长子力战而亡,余下部族人员逃往漠南乌珠穆沁。
“去把裕亲王、佟国纲、佟国维及一众兵部大臣给朕叫来!”康熙现在哪有时间管大儿子的事情,连忙叫来众位大臣商议国事。准噶尔部也是算准了大清皇帝会为病逝的太皇太后守孝,对蒙古事务略有松懈,所以才会一击制胜。
空气中紧张的氛围渐浓,战事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