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见了家里的人。心里倍感亲切,乐呵呵地说道:“刘管家辛苦了,刚才的圣旨你也听到了,我得先去行部完成交割,过后就回府见我母亲,你先带着升官他们回去,告诉我母亲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到。”
刘福听了这话,越发觉得他家公子变得成熟了不少,不光言语上彬彬有礼,也知道让下人传话与自己的母亲,让老人家不要为自己担忧,心里念道:“看来老爷让公子去军营历练一番,确实有些道理。”于是带了家人回府里报信去了。
柳逸玄和王子纯押着郭药师往大内东街的刑部衙门交人,刑部官员得了皇帝的指示,命人打开囚车,把郭药师押进刑部大牢,一切顺利交割完毕,王子纯对柳逸玄说道:“哥哥,你先回府去吧,别让伯母在家为你着急,我带着这些弟兄往‘勤’字营报道!”
柳逸玄道:“好兄弟,你去‘勤’字营安排完毕,就到我家来找我,我们一起吃晚饭。”
这王子纯笑着答应了一声,便带了人马往城防营的驻地去了,柳逸玄见诸事妥当,便快马往相国府赶去。绕过两条街便到了相国府,门口的家丁见少爷回来了,纷纷过来迎候。柳逸玄问道:“老爷可在府中?”
家丁道:“老爷刚从宫里回来,现在和夫人正在后院等你呢!”
柳逸玄闻听大喜,急忙往后院里来见父母,三两步进了后堂,果然见柳安国和范夫人并着府里丫鬟仆人们在后堂里等候。这范夫人一见儿子归来,急忙迎了上去,一把将柳逸玄揽入怀中,泪流满面,抱头痛哭。
“玄儿啊,这些日子你可让为娘担心死了,你看你,都晒黑了,也廋了不少。”又说道:“都怪你那狠心的爹,非得同意你去战场,这回你回来了,为娘再也不让你出去打仗了,你可是咱们柳家的独苗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为娘怎么活啊……”老太太又喜又悲,抱着儿子抱怨着的丈夫。
柳逸玄知道母亲是为自己担心,只得好言劝道:“娘,是孩儿不好,让您担心了,不过你看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没缺胳膊没少腿,还被皇上封了个五品的都尉,所以您就别担心了!”
范夫人抹了眼泪,说道:“你当多大的官,娘也不稀罕,娘只求你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不要让我整天为你担心就好!”
这时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柳安国连忙过来对夫人训道:“好啦好啦,儿子都回来了,你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让人去准备饭菜。”
范夫人听了这话,才想起来儿子一路辛劳,肯定还没吃饭,急忙对丫鬟春兰吩咐道:“春兰,快去厨房传膳,把少爷平时爱吃的烤鸭、蹄髈多准备些。”
丫鬟们听了吩咐,急忙出去传话,柳安国把儿子叫到身边说道:“玄儿,这段日子苦了你了,那宗泽老将军可还好啊?”
“老将军身体还算硬朗,对了,他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您。”说罢从怀里取出宗泽的书信递给柳安国,柳安国接过书信拆开来看,宗泽在信中将柳逸玄夸赞了一番,又将前线的军情说了一下,宗泽是个主战派,反对朝中某些大臣的求和主张,认为只有用武力击退金兵,才能换来长久的和平。
柳安国看完了书信,又对柳逸玄说道:“玄儿,此次宗泽将军北上,收回了河北三镇,圣上大为欣慰,只是朝中的求和派极力怂恿圣上向金人求和,圣上一时难以决断,才传旨让出征的各路兵马与金人休战,为父见边关战事不明朗,你与公主的婚期又一天天临近,这才奏明了皇上,把你调回京城的。”
柳逸玄道:“父亲的用意,孩儿已然明白,只是当今圣上的态度为何变得这么快?六月份的时候,他启用了宗泽老将军,让他带兵渡河,决心要收复河北的土地,可是我们只夺回了三座城池,他怎么又下旨把汝南的马梦龙和相州的刘浩给调回来了,还不让我们主动与金兵交手,这又是为何啊?”
柳安国听了这话,摇头叹息道:“唉,这朝中之事,真是一言难尽啊……”
那范夫人在一旁见他爷俩议论朝政,连忙过来说道:“好了老爷,这里又不是朝堂,就别再说你那些烦心的事了,玄儿才刚回来,哪有心思听你的那些破事!”又对柳逸玄说道:“快来,孩子,饭菜都准备好了,赶紧来吃饭吧,娘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说着就把儿子拉了过来。
丫鬟们打来水供柳逸玄洗手洗脸,柳逸玄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肚中饥肠早已咕噜噜作响,急忙过来大吃一顿。正是:出门纵有千般好,不及家中一饭香!毕竟后事如何,且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