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刚回府,多喝茶饮食清淡些,其他没什么大碍,待会我开副安神的药,六小姐和三夫人喝茶时一起饮用即可。”薛墨抽回手的时候,脸上明显轻松不少,黄氏一喜,“多谢小太医了。”
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平安更重要的了,送薛墨出了门,黄氏拉着宁樱,碎碎念道,“也不知你怎么说动薛小太医的,方才你也听着了,小太医都说没事,娘身子骨好着,别再胡思乱想了。”
宁樱想不明白黄氏怎么突然好了,既然薛墨说没事,可见是真的没事了,“知道了,老夫人没有为难您吧?”
黄氏失笑,手轻轻点了下宁樱的额头,“那是你祖母,什么老夫人,被外边的人听到,就该乱传了,今日来的姑娘多,你选一两个可以相交的人做朋友即可,朋友不在多,交心就好。”
母女两说说笑笑的往荣溪园去,而另一边,走出宁府的薛墨掸了掸肩头的灰,随手将手里的书一抛,身后多出一双手,稳稳将其接住。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那母女两身子没有大碍,别上战场的时候分心没了命。”
男子一身青衣,恭顺道,“小的记住了,薛爷妙手回春,有您亲自跑一趟,奴才也好回去交差了。”
薛墨侧目,斜倪男子一眼,“黄氏母女被宁府送去庄子,什么时候入了你家主子的眼了?福昌,你家主子纵然到了说亲的年纪,可那六小姐,身板平平的,你家主子好这口?”
福昌退后一步,为难道,“世子的事儿,奴才也不知。”他说的是实话,边境动荡,皇上派谭慎衍领兵打仗,一切都好好的,谁知,谭慎衍看了京城的消息后,要他快马加鞭回京叫薛墨来宁府为两人看病,言语间尽是慎重,即使从小跟着谭慎衍,为两后宅女子看病的事情,谭慎衍还是第一次吩咐下来,福昌也不懂谭慎衍心里想什么。
“你不说也不打紧,算着日子,他过年总要回来的,到时我替你问问。”薛墨转过身,轻佻的扬了扬眉,谭慎衍为人古板,最是厌恶人打听他的私事,福昌可以想象薛墨问出这话后,他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背过身,薛墨脸上恢复了冷漠,想起什么,招了招手,福昌小跑上前,“薛爷有什么吩咐?”
“你家主子既然对人家上了心,你可要好好盯着,宁府水深,别等到你家主子回来,那两位死了。”他和宁伯瑾走到中途,没少听来宁府的一些话,黄氏和宁樱的处境不容乐观,好友难得有入眼的姑娘,虽然,那姑娘的确有些小了,薛墨觉得,如何也要给好友提个醒,“那位六小姐叫宁樱,宁府正正经经的小姐哪怕是庶出都有“静”,嫡出的六小姐却单名樱字,宁府的水深着呢。”
福昌皱了皱眉,他常年跟着谭慎衍,哪有心思理会官员后宅之事,抿了抿唇,顺势道,“主子若有吩咐,奴才自然是要做的。”
看福昌老气横秋的,薛墨没了兴趣,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家主子那性子,百密无遗漏,指不准早就吩咐其他人做了,回侯府记得把你主子上月得来的好茶送来,不枉我辛苦走这一遭了。”
“奴才记着,已经差人送去府上了。”福昌低头看向手里的书,试探道,“这本书,薛爷准备如何处置?”
“做戏做全套,既然借了,你就趁着这两日誊抄出来吧,我答应宁三爷过两日还,福昌啊,你不会叫我言而无信的吧。”
福昌叫苦不迭,谭慎衍领的是刑部的差事,这种文绉绉的誊抄之事他哪会,皱眉不展道,“这是自然。”
薛墨摆手,徐徐上了马车,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叫人将青岩侯府送来的茶泡上,谭慎衍来信他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事,结果是给人看病,若非宁樱主动,他想搭上二人的脉搏只怕还要费些功夫,接过小厮递上来的茶,薛墨掀开茶盖子,拂了拂上边的茶泡,谭慎衍最会算计人,这还是第一次败在他手里了,慢慢抿了口,只觉通身舒畅,半眯着眼,呢喃道,“不怪他舍不得,自己摘的茶味儿就是好,比进贡的茶要好喝。”
身侧的小厮接话道,“主子的心情好,这茶可谓是锦上添花了......”
“你去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谭爷去过蜀州?”薛墨翘起腿,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细细琢磨谭慎衍和黄氏母女的关系,两人一块长大,谭慎衍去过哪些地方他心里清楚,蜀州?从未听谭慎衍提起过。
小厮颔首,福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