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君存心戏弄宋子清,仍旧问道,“祛疤的?给我的吗?我又没有疤。”
宋子清脸上的窘迫就再也掩饰不住了,“你刚从姚家出来,你会不懂我的意思?”
安平郡君翻了个白眼给他,“我就是不懂又怎么了?唉,你说你们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被别人知道了,不怕被闲话淹死?我这个夹在中间的先没脸做人了!”
宋子清脸色微微一僵,好半天才道,“女孩子身上留疤总归是不好的……”
安平郡君也叹了口气,不是她心狠,实在是……
“我帮了这一回,难保就没有下一回,反正已经破例了,再有这样的事我也不好拒绝,只是这样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难免被她看出端倪,她又是那样聪明一个人,我就是不说她也会猜到,到时候她就是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怪我瞒着她的。”
宋子清捏着药盒,正是知道安平郡君说的是对的,所以心里难受极了,他明知道自己这样会越陷越深,却还是忍不住一错再错,想了想又道,“这药你先收着,我知道你拿了太医院的药送过去了,若是好用,你便把这个丢了,权当没这回事儿,若是没什么用处,你再把这个拿去吧!”
总归是为了姚可清好,安平郡君总算是妥协了,“好吧,就这一回,下不为例呀!”
安平郡君要走了,宋子清还是忍不住又道,“这传闻无根无据的,怕是背后有人想算计她,你若是得闲,可以查一查!”
安平郡君轻嗤,“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龌龊,我跟她提过,她自己心里有数,我就不插手了!”
她知道就好!宋子清莫名安心了。如今北地气势越发紧张起来,按闵建霖信上所说,与瓦刺的大战就在这几日了,到时候他实在是分身乏术去顾及她了。
姚可清将一盒药膏快要用完的时候瓦刺突袭华国北地边境的消息八百里加急传进京城,过了几日,又一封战报传来,瓦刺连克三城,已经攻至饶州城下了。
耀帝惊的差点儿将御笔都丢了,满朝文武都开始人心惶惶了。
有人觉得是作为主将的宋传宏指挥不力,才导致节节败退,上书要将宋传宏羁押问罪,另选得力的将领领军。但是也有人反对,认为临阵换主帅会动摇军心,不利于士气。
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耀帝一怒之下就退朝了,虽然宋子清早早跟耀帝禀告过瓦刺跟李家勾结的事,但是如今这样节节败退,耀帝心里还是担忧的很,暗地里遣德安公公去宋子清处探消息。
德安公公带回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消息,耀帝放心了,索性称病不上朝了,将所有的国事都丢给几位皇子处理。
得知瓦刺兵临饶州城下时,姚可清十分心惊,她明明已经暗示过宋子清了,宋子清明明也想到了,竟然没有一丝防备,还让瓦刺长驱直入?
姚可清顿时急了,她并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世人而置自己于不顾,所以自从重生以来,除了事关自己和弟弟,她从不干预前一世命脉的走向,但是这次瓦刺入侵除外。
她还记得前一世里在瓦刺的侵略下,华国整个北境被烧杀一空,华国失去了数百万子民,虽然这场战争最后以华国的胜利而告终,但是华国付出的代价也太惨痛了。
所以她冒着泄露天机遭天谴的风险提醒了宋子清,可是没想到还是这种结果,几乎跟前世一样的情况……无数无辜的人,无数的热血勇士还是会悲惨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