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是心情不好又无处发泄,刚好婆子自己送上来,她便找个借口骂她一顿自己也好消消火气,哪知这婆子虽看着奴颜媚骨的模样,骨子里却有几分硬气,以退为进的抢白了她一顿。
赵氏自讨个没趣,复又想着如今一个粗使婆子也敢跟她顶嘴了,自己在方家真是过的连个下人都不如了,还不如回娘家去呢!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赵氏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就突然这样想了呢?
廖氏跟朱氏商议完方牧帆和姚可怡的婚事,顺道去看了姚可清,见姚可清认认真真的绣着嫁妆,笑道,“从前只知道你看书的时候神情才会这么专注,没想到绣活你也做的仔细!”
姚可清冲旁边的房嬷嬷一努嘴,“嬷嬷不错眼的盯着呢,哪敢不仔细呢!”
房嬷嬷无奈的对廖氏笑着摇头,转身亲自给廖氏奉上茶来,“就剩一些零碎的东西了,老奴也是怕小姐漏了,这才盯的紧了些!”
廖氏接过茶笑道,“就该盯着点儿,娟姐儿要不是她奶娘盯着,只怕现在连喜服的料子都还没裁呢!”
去年年底林文骏带着他的几个同年去方家拜访,其中有一个叫庄中正的年轻人入了方俊的眼,今年年初便跟庄家定下了婚事,之后方丽娟就被拘在家里待嫁了。
提起方丽娟,姚可清想起一事来,“桂圆,将三小姐叫过来,让她把三表姐托她绣的东西也拿来,正好大舅母可以帮忙带回去,免得她再跑一趟!”
廖氏奇道,“娟姐儿托她绣了什么东西?”
姚可清解释道,“三妹之前常去给外祖母请安,有一回碰巧碰上了三表姐,三表姐便抓着三妹不放,非让她给绣一匹料子的荷包来才放,三妹便绣了!”
廖氏气的直叹,“这性子还不改改!真叫人生气!”
姚可清笑着开解廖氏,“我这里也有好些东西是姐妹们绣的,这是姐妹们的一点儿心意,没什么的!”
廖氏直摇着头叹气,对于性子比男儿还要淘几分的小女儿,廖氏真是黔驴技穷了,什么招都用了,也没能将她教成一个稳妥的性子。
姚可怡托着一叠已经包裹好的帕子进来,落落大方的给廖氏请安,廖氏看着姚可怡面若桃花般娇嫩,举止也是一派的端庄得体,不由赞叹侄子的眼光,虽聪慧灵动不如姚可清,但是论模样却是顶好的,也难怪侄子要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救她了。
“这是我帮三表姐绣的,只是侄女儿近来琐事缠身,不得空给三表姐送过去,今儿便拿个大,斗胆劳烦大舅母帮侄女儿带给三表姐了!”姚可怡将包裹的帕子放在廖氏身边,虽口中说着斗胆,却语带轻快道,可见是跟廖氏极熟捻的。
廖氏知姚可怡是害羞了,怕碰到方牧帆所以不敢去方家,正好姚可清也知道她的心思,主动替她开口让自己代劳,她便顺势来“求”自己了。
廖氏一口答应了,“这有什么!还值当你这么慎重,我帮你拿给娟姐儿就是了!”
廖氏答应了,姚可怡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感激的冲姚可清眨眨眼,谢她帮了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