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万,不过是工坊个月的收入,若是以后还要扩大,怕是还要更赚钱的,董兄,滦县的主顾可是盯了咱铺子有段时间了。”
董青山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李承言尤自不动,前脚还没有跨过门的董青山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李承言。
“明日还是这个时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待到侍女拿过一包新茶,李承言一手拎着茶叶,大步的走出合众赌坊。
二楼的窗户上,董青山看着远去的影子,脸色阴沉,四万银币是董家三年的纯收入,便宜了这个王八蛋,董家虽然黑,但还没有黑到侵人财产的地步,莫说自己家的哪位还不是县令,就算是当了县令,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
入夜,李承言躺在摇椅上一遍靠着炉子,一遍看着林冉在边上缝制孩子的衣物,边上火炉烧得正旺,火炉上连着一根用铁皮桶,直冲窗外,炉子上温着一壶酒,火炉边上是两个很大的土豆,李承言用火钳不断的翻着两个土豆。
“啧啧,这东西是真贵哈,连个土豆敢要咱是个大子,能换一斗米了。”
轻捏了下已经烤的松软的土豆,李承言将土豆夹道盘子里,剥开土豆递给了林冉一块,自己也是轻轻地撕开土豆外面已经焦胡的皮,沾了沾边上的豆酱,小小的吃了一口,甜软香滑,带着豆酱的滋味,这十个大子出的值,却实好吃。
“别人家买这东西都是当来年的种粮的,那像您啊,这东西烤了就吃?”
林冉一边小口的吃着土豆一边对着李承言说到,感觉着香甜的土豆也是点了点头,李承言提起温好的酒,撕开早就准备好的烧鸡。
“太油了~我不吃,自己吃吧。”
林冉现在看着油腻的鸡腿就没食欲,说来也怪,这以前自己想吃口肉都得费好大的功夫,跟着李承言这才半年,三进的大房子,满院子的仆役丫鬟就都有了,看的多了,吃的多了,见了肉也就不香了,倒是想起以前吃糠咽菜的日子,林冉自嘲的一笑,自己这是想什么呢。
看着一边大嚼的李承言不知道他咋就吃不腻味,轻轻地滋了一口小酒美美的闭上眼睛享受了一阵子。
“咱们家的坊子就这么卖给姓董的了?半年的心血呢。”
“不然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就不能做的太过,太过了就会给自己惹事,以前咱们就是给边上的集镇供货,自然是不怕,现在董家都敢抢洛阳的货源了,哼,他李家能让?虽说现在太子死了,我就不信这块肥肉太子家,能让他董家叼去?撑死他。”
一点市场观念都没有,你不倒霉谁倒霉,自家就是开赌场的,咋就看不明白贪欲就是原罪呢?
“咱在这没个依靠,若是董家知道,咱们咋办,还能躲了?”
林冉对于地主老财是最烦的,这种仇富的心里就算是自己也成了老财也改不了,除了自己家里,别的老财都是坏人,而且是坏的冒水的那种,明着给董青山下套子,不是找死么。
“他们能过去这个坎再说吧,看着不出三个月,他董家必然损失大半,就连给咱的四万两银子都得打了水漂。”
前世就是做生意的,要是有人敢从自己的市场抢份额,活吃了他,市场就是一个公司的命,特别是这种垄断行业,敢跟这种大头抢市场,人家不玩死你。
“以前咋就没看出来,你这么蔫坏呢,董家就看不出来?”
“我咋坏了,不想干这行了,我撤总成了吧,过几个月等着董家卖工坊,咱们在买过来,董青山现在被钱蒙住眼了,除非是现在就反省过来,若是明天交了钱在想反省,就晚喽。”
李承言感觉脸有点痒,随手就抓了一把,弄的满脸都是油渍。
“咯咯~”林冉看着满脸都是油渍的李承言咯咯的娇笑,李承言擦了擦鼻子,身手拿过边上的毛巾擦了一把,然后下收拾了一下熄灯就睡了,明日就是好戏开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