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着停放在哪里的棺材,哽咽无语,这不是作秀,因为李二真的很感激这个老人,替自己,替承言,也替李家。
颜师的葬礼很隆重,这种没有任何规格的葬礼在所有人的眼中都十分的隆重,没有帝王的奢华,没有将相的荣耀,有的只有简简单单,简简单单的送行,简简单单的下葬,简简单单的结束。但是这绝对是世界上最隆重的婚礼,皇家所有人都在为这个老人送行,两代帝王,一个老祖,他们紧紧的跟着这个智者,送他最后一程,没人敢说皇帝坏了规矩。
表文恳切而又朴实,没有丝毫夸耀,也没有丝毫的隐藏将他原本就有的功绩用文字表达出来稍显不足,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名下的一个贤太子就是他最大的功绩。
扬州
李承言最近总是心绪不宁,他的第六感很强,总是预感着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总也抓不住个头绪,没有老师那种能掐会算的本事,李承言只能是耐心的等待,等着那件事情发生,然后在找到解决的办法,可能是过于浮躁了吧,不知道怎的,心里突然想起了那个就是岁高龄的颜师,从书房的书架上抽出一本颜氏家训,站在书桌上临摹了起来。
“夫圣贤之书,教人诚孝,慎言检迹,立身扬名,亦已备矣。魏、晋已来,所著诸子,理重事复,递相模效,犹屋下架屋,床上施床耳。吾今所以复为此者,非敢轨物范世也,业以整齐门内,提撕子孙。”
这本书已经开始泛黄,书角的折痕很深,看得出来是经常翻动,但是整本书确实很干净,可以看得出书的主人倍加爱惜。
李承言的心绪渐渐的平稳了下来,当一个人心绪开始平稳,那么时间就会过得很快,李承言就是这样,笔走龙蛇间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过去,饭被来来回回热了几次,但是没人敢打扰正在写字的李承言。
一只信鸽扑凌凌的落在了杨婷儿的身边,伸手抓起信鸽,看着纸条上的字瞬间泪流满面,那个老人的严厉,慈祥,博学,睿智,一点一滴的从杨婷儿的脑中划过,跪在地上重重的朝着长安的方向磕了两个头,杨婷儿起身朝着李承乾的书房走去。
“哥哥!颜师故去了~!”
其声如杜鹃啼血,嘶哑中带着浓浓的悲伤,仿佛想要把自己的感情瞬间的宣泄出来,这就是命运,有人生就会有人死,饶是李承言两世为人,也从没有经历过这么让人措不及防的噩耗。
手中的笔瞬间被捏成两截,刚刚沾上的墨汁飞洒的到处都是,桌子上那帖颜家家训刚刚写了十几个字,此时已然被墨汁浸透,工整的字迹被一行浓墨破坏殆尽,没有任何美感可言,泪水滴答滴答的滴在纸上,和着浓浓的墨迹朝着外面扩散,这种场景是何等的令人辛酸。
回长安,回长安,李承言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长安,再见那个老人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