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咬着身上的薄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无声的大哭了起来。
终于,林逸雪觉得自己哭痛快了,才拿起床头的帕子,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小蝉进来!”林逸雪扬声朝着门外喊道。
是的,小蝉在门外一直站着,其实刚才周嬷嬷送粥时,林逸雪就透过窗户上影影绰绰的倒影就发现了。
“小……小姐,您竟然还记着小蝉呢,您没有忘记小蝉吗?实在是太好了。”小蝉欢呼着跑了进来。
小蝉原来以为,林逸雪竟然连太子殿下都忘了,那自己只是刚刚跟了她短暂时间的小丫环,小姐肯定更不会认识自己了。
“小姐,您眼睛怎么这么红呀?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要不要奴婢去喊樊院使呀?”可是,一看到林逸雪的情况,小蝉就不淡定了。
“不用,我没事。”林逸雪连忙阻止了小蝉,“珍珠呢?”
“珍……珍珠姐姐在院子里呢。”小蝉瞟了眼林逸雪,低声说道。
“在院子里干什么?她怎么不进来呀?”林逸雪疑惑的问道。
“珍珠姐姐跪在那里不肯起来,您昏迷五天,她就跪了五天,她说她不能原谅自己。”
“不能原谅自己?为什么呀?”林逸雪一头雾水的问道。
忽然林逸雪想到,她昏倒前陆远叫嚣的那句话:
“珍珠,你这个吃力爬外的贱婢。当初,我买你进来的时候,可是为了让你监视她。”
她想她知道原因了,珍珠肯定是觉得对不起自己,跪在那里赎罪。
说实话,尽管珍珠最初的动机确实不太好,但是自从她在小镇醒来后,身处异地,毕竟是珍珠给了她第一抹温暖。
还有二人在一起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光,点点滴滴都是不可抹灭的。
算了,不管珍珠是不是陆远派来监视自己的,但凭关键时刻能够站出来维护自己,为自己说话,也就够了,不辜负她们这么长时间主仆姐妹一场。
“小蝉,你把珍珠叫进来吧?我有话问她。”
“哎,是,小姐稍等,奴婢这就把珍珠姐姐喊进来。”
很快,珍珠终于被小蝉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房间。
只短短几日不见,珍珠明显憔悴了不少,整个人如颗脱了水的苹果,完全没有了平时的水灵劲。
倘若换在平时,林逸雪恐怕早就心疼坏了,不顾一切扑上去了。
可是,现在她却生生忍住了那份心疼,坐在床上没有动。
“小姐,”珍珠一看到林逸雪,扑通一声又跪下了,哽咽着喊了声,又泪如雨了。
小蝉一看这种情况,就机灵的关了房门出去了。
“珍珠,你为什么要跪在外面呀?”屋子里没有了旁人,林逸雪看着珍珠,颤声问道。
说实话,看珍珠这样,林逸雪心里确实不好受,毕竟二人不是姐妹,论感情却胜似姐妹。
“奴婢对不起小姐,奴婢不应该欺瞒小姐,奴婢是老爷买来监视小姐……”
“既然你有心悔改,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问什么,你如实答就是。”林逸雪闭了闭眼睛,沉声说道。
“是,小姐尽管问,奴婢一定有一说一,再不隐晦小姐一丝一毫。”珍珠趴在地上,泣不成声的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的陆府?”
“奴婢其实并没有去过济城,是老爷在扬州买的奴婢,直接带去的那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