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总是沉稳冷静的一号,重重的握拳,砸在桌面上,低吼:“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晴国的气数明明未尽,但晴国的皇帝怎么却是如此昏庸,非得把晴国往绝路上逼!”
姒琅沉默片刻后,忽然微微一笑,低声道:“既然他不配为帝,那么,那就让我来取代他好了。”
一号猛然抬头,震惊的看着她:“头,你刚才……说了什么?”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姒琅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微笑:“没什么。有我在,景立天想要的、想实现的,都不会如意的。”
一号愣了一下后,笑了:“是啊,还有头儿呢。”
姒琅在和一号讨论事情的时候,皇宫的深处,景芸也在和自己的好友——灵毓郡主下棋。
夜很深,但两人都没有睡意。
“芸姐姐,你平日的作息都很准时,现在都快到丑时了,你还不困么?”灵毓郡主,严格说来已经是将军夫人了,关切的道。
“不困。”景芸摇摇头,专注的盯着黑白棋盘上的厮杀。
“为什么不困呢?”灵毓瞟了一眼沙漏,又看了看已经凉掉的茶水,“你可没怎么喝茶呢。”
“横岭关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怎么睡得着呢。”景芸还是专注的盯着棋盘,寻找快速制敌之术,换了其他人,一定看不出她的心思到底是放在棋盘上呢,还是放在与灵毓的对话上。
“横岭关的消息,尚未确定是真是假吧,姐姐现在就操这个心,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一点都不早。”
“难道,姐姐的意思……这消息是真的?”
“嗯?”
灵毓突然就有些激动和紧张了:“可、可是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在横岭那边有认识的人?”
真是这样的话,景芸的神通也太大了。
“没有。”景芸否定了这种可能,“我只是太了解我的父皇罢了。”
这么一句话,实在是很有说服力。
灵毓的心里,于是变得有些发慌和发紧:“就算这样,姐姐再操心,又能有什么用呢?”
“必须操心啊。”景芸盯着一枚黑棋,拿起来,放在一个很奇怪的位置上,“我若是不操心,景家,大概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为这个国家、这片江山操心了。”
灵毓低头一看,暗暗吃惊:如此冒险的进攻?如此强烈的攻击性?
景芸说话做事向来求“稳”、求“安”,在下棋时也是如此,但这一次,她的棋路充满了攻击性,完全不符合她一贯的做事风格。
灵毓沉默,将注意力放在棋局上。
她不想输。景芸是公认的才女,但她自认在才学、人情上绝不会输给景芸,证据之一就是她与景芸对弈时赢多输少。
这一次,景芸的棋路与往不同,她得专心应对才行。
好一会儿,她才拈起一颗白棋,封住黑棋之前放弃的一条退路。
“总是一味的守望,很难赢的啊。”景芸就像在自言自语一般,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某个灵毓打死也想不到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