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道:“不,我能够想象得到,我从九岁开始便为了躲避仇家随老仆前往日本生活,我在日本生活了九年,以中国人的身份,受到诸多的歧视和不公,地痞流氓和浪人的随意殴打,当地同龄少年的侮辱谩骂,找工作的时候种种不公,求学时却没有人愿意接收。林先生,你们能够经历的一部分,我曾经经历过,所以这一次我放弃了国内安详度日升官发财,毅然自筹军费带领护侨军远征南美。国内有不少人说我沽名钓誉,说我多此一举,说我不识时务,甚至说我居心叵测,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凭借着自己的一夕之力,能够帮助更多海外华侨,仅此而已。”
林怀珏大受感动,连忙跪在地上泣道:“天朝有王大人如此青天,何愁海外华人受辱啊。”
王永安连忙将林怀珏扶了起来,说道:“林老先生,小子今年不过二十二岁,您若是叩我,简直就是让我折寿不是。”
林怀珏立即说:“不行,今日需要饮酒,需要喝酒。”
王永安忙阻止道:“先前我们在日本横滨与日本近卫师团较量一场,大获全胜,其后我下令战士喝了庆功酒,结果在其后的一周内战士训练萎靡,尤其是不少人居然生了病。所以林老先生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战士不能喝酒,做军官的更要以身作则不能喝酒。”
林怀珏道:“为将者以身作则,将军真乃当代孙武。”
王永安忙说:“林老先生再夸下去,我就要羞臊得钻地下了,我们吃饭,吃饭。”
众人大笑,手下军官便开玩笑说:“林老先生,你要是这么欣赏我们总司令,就把没嫁出去的孙女啊嫁给我们司令吧。”
顿时,总参谋长方咸五一眼瞪了过去,众人连忙收口,低头老老实实吃饭。好像是谈到了某一些禁忌一般,那多嘴的军官连连呲牙,稀里糊涂吃完了饭便跑了。
林怀珏更是好奇了,他看到众军官集体禁声,便识时务地收了嘴,不在询问,但是这个疑惑却留在了心里。
吃了宵夜之后,军官集体休息,林怀珏连忙拉住了王永安的秘书俞亚东,询问今天怎大家一下子不说话了,俞亚东微微一笑,说:“老先生不要打听了,我不会说的,刚才是有人多嘴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老先生更疑惑了,次日他找到了那多嘴的军官,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打听起来,才知道原来王永安的发妻病逝。王永安发妻袁氏念祯冰雪聪明美丽万物,护侨军上下交口称赞,两人夫妻情深,袁氏替王永安生了一子之后却因肺痨病逝。
“唉,这件事是我多嘴了,我只是看着总司令每天沉着脸,不希望他就此郁郁。”那军官说完,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