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人你们应该已经弄回来了,拖进来,请先生问话。“刀疤喜笑颜开,李义府既然不再拒绝,就说明交易成功了。
那个脑袋上布满疤瘌的家伙立刻就从院子里拖进来一个麻袋,解开麻袋以后揪着麻袋的底部一抖,老崔就从里面滚了出来,眼睛上绑着黑布条子,嘴里也塞了一颗穿了绳子的核桃,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俺们装作武侯去找这家伙的时候,他正在数银币,弟兄们没客气,就把人和银币一起带了过来,先生问完话之后,咱们把他剁碎了,往玉泉观的荷花塘里一沉,这是立刻就成了无头案。“
李义府无奈的瞅了疤瘌一眼说:“你知不知道只要有尸骨,书院的人就能把他整个人复原出来?至于蒸骨,渗血这些手段你们听说过么?知不知道书院里的变态只要查到蛛丝马迹,就能大致推断出事情的起因和结果?
杀人藏尸也是需要极高的技巧的,崇文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晚上穿墙入室的,除了武侯大概就剩下你们了吧?我敢说不出两天,长安县的衙役就会找到你们头上,这种蠢主意也敢胡乱出,你们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现在你们出去,我来问老崔一些事情,如果他能让我满意,我们就把他送回去,权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有的是办法让他消失在人世上,不留半点的痕迹。“
刀疤他们刚刚出去,李义府解开了麻核桃,老崔立刻就大声说:“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庞公子要我不许卖猪羊给你,我不敢不答应。“
有了这句话就足够了,就像李义府所说的一样,只要有了蛛丝马迹,自己当然能够把事情的大致轮廓还原出来。庞玉海?当然是庞玉海,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老崔被送回家了,他的银币也送了回去,李义府只想确定自己的想法,没打算杀人,再说了,现在杀老崔风险太高,杀人这种事请一定要谋定而后动,仓促进行只会带来更大的隐患,解决目前的危机要比杀人重要的多。
人手多的好处立刻就显现了出来,当李义府帮助刀疤他们拟定了街道上的那些小买卖保护费的标准的时候,刀疤就带着几大车已经洗剥干净的猪羊回到了自己的老窝。
为了这些猪羊,李义府特意请刀疤敲开了当铺的门,将自己的一块玉璧当给了当铺。一百四十枚银币,他己签订了合约,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拿着两百枚银币前来赎当,他其实当的是书院弟子的名头,而非那件玉璧,只要他是书院的弟子,就算是拿着一个石头过来,那个精瘦的掌柜也会立刻同意。
“这段时间,你们先要尝试一下,不要总是黑着脸进人家的店铺,好多人家之所以愿意给你们这些钱,不是因为害怕你们,而是因为怕麻烦。
面子是需要相互给的,人家店里有客人的时候就不要进去,如果你手头有生意也可以介绍给人家,摆出一副笑脸进去,不贪图小便宜,只要你刀疤能在崇文坊里建立你的信用,你会发现钱财开始跟着你的屁股转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些。
什么?告诉你,给暗娼拉客也是你们必须要干的一件事,人家做的虽然是皮肉买卖,那也是买卖,只要是做买卖的,谁不愿意顾客盈门?
以前只有在东西两市才有买卖,现在所有的坊市里都开始有买卖了,这是你们的机会,抓住了,争取弄个富家翁当当。“
李义府匆匆给刀疤交代了注意事项,就匆匆的带着五辆大车往城外赶,只要自己的速度快一些,还能赶上给厨房供应肉食,自己也能赶上半天的课业,至于缺少了半天课业的事情,李义府认为自己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也确实该接受教训了。
马车经过燕来楼的时候,他朝那座死气沉沉的高楼看了一眼,这个时候那些歌姬和恩客们正在睡觉,是这座楼一整天里最安静的时刻。
他干呕了两下,就把目光收了回来,这座楼塌掉或许更好一些,李义府小声的自言自语,想到自己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把这里当成了温柔乡,几乎快要忘记了那句,彼能取而代之的豪言壮语,这座楼将来一定会塌掉的,李义府握紧了拳头对自己说。
车队出了长安城没有半点犹豫直扑玉山,一夜的时间太短,他来不及做更多的准备,回到书院定然不会安生,这已经可以非常肯定的事情了。
路过云家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武媚先生的马车使出了云家,还没等他打招呼,武媚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庞就出现在车窗上,看着那些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的猪肉,笑了一下,车夫就迅速的赶着马车抢先一步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