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喜的就是,那里距离敦煌这样的大城很近,只有一千五百里,容易接受国内的补给。开春之时,小侄就带着大军在北庭巡梭,严寒之时就回到楼兰休整,北方的冬季漫长,足足有五个月之多,所以,这样的准备是最合适的,也能最大限度的巩固这片新的国土。“
云烨的话让几位老将陷入了沉思。长年跋涉在边荒,这需要的不但是强悍的意志和强健的体魄,还需要庞大的后勤支援才能做到,云烨太想当然了。
鉴于云烨给大家的惊喜太多,尉迟恭问了一句:“子何恃而往?”
尉迟恭拽文没人笑话,这是他现在不多的几个喜好之一,自从儿子成为文官并且干的风生水起的以后,尉迟恭就开始读书了,特意清了先生,自己以身作则跟着先生念书,家里的其余几个孩子还有孙儿都必须跟着他念书。
这件在别人看起来可笑至极的事情,几位老兄弟却在大加鼓励,包括李二都亲自下旨勉励,这才是眼光长远之辈,今后想要从武职一途上获取功勋已经非常的难了,但是爵位的更替却是无情的,每过一代除爵一级这是死规定,如果想要子孙有进取的心思,就必须转入文职,转入文职没学问怎么行。
尉迟家的子孙大部分比较愚钝,能进入书院的只有寥寥的几个,几个人是撑不起一个家族的,所以尉迟恭说话的方式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无他,唯驼城与母马而已!”云烨也回答的言简意赅,
自从他见到夜陀的驼城之后就喜欢上它了,那简直就是一座移动的城池,一万头骆驼就能组成一座非常庞大的城池,而骆驼这东西,西域从来就不曾缺少过,只要给它饱餐一顿,数日就可以不加理会。
草原戈壁上的战争往往来得迅如烈火,疾如暴雨,来得猛烈去的也快,所以有一座巨大的驼城就能抵挡住敌人的第一波进攻,一旦顶住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云烨不认为谁还能挡得住带有火器的关中子弟。
至于母马,那是人家成吉思汗的故智,母马的奶水其实就是最好的食品,云烨拿过来用用,估计铁木真不会有什么意见,说不定大唐在扫荡草原的时候,已经把铁木真的祖先干掉了,今后会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都成问题。
自己的任务和目的就是监视那些牧民们离开大唐,去遥远的西方去为自己求得一席之地,苏定方智谋和武力足够,职位太低,没有云烨那种临机决断的能力,这也是云烨去北庭的原因之一。
老帅们弄明白了这两样东西的用途,也就不再提建城的事情,而是专心的帮助云烨谋划北庭的事物,演绎去了那里之后会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变化。
这样的会议在云家进行了整整六天,云家的账房记录下来了俩尺多厚的文牍,这些都需要云烨在路上吃透,吃深。
“走的时候就不送你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你好自为之。”老程出门的时候拍拍云烨的肩膀就骑上自己的马走了,别的几位老帅也是一样,他们本来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生死别离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随着离别时期的临近,云家变得格外安静,云烨去了军营,他这个大帅不能总是留在家里,帅帐里总得有人才行。
那日暮的马车,吃食,各种物资装了一个车队,那日暮见辛月在给她准备马车,就笑着说不用了,自己能骑马,可以一直骑着马跟随夫君到天边。
辛月重重的一记耳光就抽了过来,恶狠狠地对捂着脸的那日暮说:“你现在不是一个牧羊女,你是云家的如夫人,你要是敢在北庭丢云家的脸面,回到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夫君都救不了你”。
那日暮习惯性的点点头,她看的出来,这一次辛月真的是发怒了,以前辛月揍她的时候从来都不打脸,总说什么纳妾纳色的话,把脸蛋打坏了就白纳这房妾侍了。
辛月打完人,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怓哭,而且哭的非常的伤心,这一次,她真的是妒忌了,妒忌那日暮可以一个人陪着丈夫去遥远的天边。
行军鼓响的时候就是断肠人的末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