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破虏也知道明日就是生死,一夜难眠,本想着趁敌人落脚未稳晚上先去劫营一番,又想着敌人战力惊人,派去人少怕是有去无回,派去人多,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敌人怕是已经备战完成了,更何况一共才三万骑兵,两万在先锋队,一万在中军,如果补兵袭营,那是天方夜谭。还是让将士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大战一场。
扎里河也是亲自来了,对他来说此战更不能败,大华败了不过是伤些元气,自己要是败了那就是亡族灭种的后果,从此这世间怕是再也没有鲜人这一族了。不战亦是不行,若是不战,只怕是鲜人祖地便是一片废墟,自己本来就脆弱的统治也是到头了。
天才蒙蒙发亮,号角已经传来,所有士卒按照早已经安排好的位置站定,辅兵们也在后面随时搬运箭簇投石补充。也送来了早饭馒头,所有士卒就在自己的战斗位置吃起了早饭。
对面营寨已经是袅袅炊烟,鲜人显然也知道华人现在是不会主动进攻自己的,喝上一万热热的肉汤,吃上一些面饼,整拾好自己的武器,战马也喂好精细粮草。慢慢列队准备出发。鲜人的紧张也丝毫不下于华人,虽然他们久经战阵,却是知道此战关乎生死,整个鲜人一族的生死。
祝文仲站高高营寨后面的第一排,长刀别在腰间,左手握着整个营寨都不多的三石硬弓,身上着上铁片甲,虽然没有华光铠优良,但也是不错的铠甲,全身重要的部位都被保护得很好了,头上戴着铁片头盔,身长九尺,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在这普遍只有一米六五的队列里显得格外的高大。真真是一条铁汉子。
敌人慢慢近前,马匹的脚步震大地嗡嗡作响,离营寨三百步外勒住了马匹,三百步是两石强弓的一箭之地,一般军中弓箭手能开一石弓就是合格,两石弓那是相当的高手,三石硬弓都是传说的事情了。而寨内中央,高破虏也走上了一个临时垒起来的土台,台子上摆下了十几架牛皮大鼓,高破虏挺直腰背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身上穿着打磨得发亮的华光铠甲,旁边几个亲兵站立,后面竖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字“高”。这便是军心了,所有人回头望了望也感觉心安不少。
祝文仲也听了不少的演义画本,本以为双方主将大战前还要有一番交流,哪知道高破虏刚刚坐定,对面敌人已经开始鼓噪起来,几个将领站在队列最前面叫喊几番,整个队伍都在叫喊。不到片刻敌人开始冲锋了,文仲也不等鼓响令下,抬手就把一支羽箭射了出去。
军中严律规定,只能闻鼓响才能射箭,否则是要掉脑袋的,也有例外,比如说祝文仲这种臂力惊人的强弓。
也不知道射中与否,祝文仲是拼命攒射,不一会儿鼓响如雷,所有手上有弓之人都在奋力控弦。敌人也是落马不少,不到一小刻敌人便已经冲到挖了几日的壕沟之前,连人带马直接摔了进去,就是如此敌人还是前仆后继。
同一时刻,敌人的箭雨也落进了营寨,立马射翻一片,中箭者大多不会马上死亡,大多在地上哀嚎不止,辅兵们上来送箭抬人也是忙成一片。
祝文仲身边的祝强举起手中的目盾牌挡了近前。文仲也是不敢抬头,怕被箭矢射中,一轮过后祝文仲抬起手来往外射了一箭,又见到敌人箭雨接踵而来,心中大惊,鲜蛮这射术真是惊人,两轮箭雨相隔如此之近,忙大叫:“竖盾躲避。”
一边喊着一边躲如祝强的木盾中。前方敌人正在用人命填着那不深的壕沟,片刻便填出了几条通道已经到了寨前。之前抛射的箭雨稍稍减少了,这已经要短兵相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