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大胆的贼子,胆敢咆哮公堂,藐视本官。”说着张县令重重一拍惊堂木:“来呀,把他给我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张县令确实是被周宁气的不轻,平时他是不会这么乱动刑的。二十大板若是身体素质差点的,能打成残废了。
张县令抓起公案上的判签就要往下扔,师爷急忙附身过去拦了一下:“大人,且慢。”
张县令转过头看着师爷,眼中全是疑惑,怎么我打不得这小子吗?莫非他有什么来头?还是你能断定他真的是良民?
师父明白张县令的想法,他低声说道:“大人,万一他真有功名在身”师爷说了半句话就没继续往下说,他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秀才功名没有被革去之前是不能挨板子的,张县令也是一时气急了,经师爷提醒他收回了判签。
张县令心里根本不相信周宁会是个有功名的人,周宁说的太夸张了,吹牛也得靠点谱才行,他说的根本都不在谱上。
“周宁。”张县令强压着一腔火气问道:“你说你中了秀才又中了举人,今年还入了春闱,有何凭证?名符何在?”
大靖王朝文人的待遇特别好,秀才就有免捐免税免徭役的特权。因此为了防止有人会动‘冒充秀才’的歪心思,每一级考试过后都会给成绩合格的考生发‘学历证书’。
‘学历证书’其实就是一种特制的腰牌叫‘名符’,专门用来‘验明正身’的,是大靖王朝文人专用的‘身份证’。
周宁自然是有名符的,不过他并没有带在身上。他是去赴任的,要带的东西不多也不算少,都由下人打理并带往他要赴任的云江县了去了。
他没有跟大家一起坐马车走,而是一个人游山玩水的从京城走过来。反正时间充足,他可以顺便看一下这里的民风如何。
“小可的名符在书僮手里。”周宁拿不出名符,不过他并不慌张,他还有别的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你的书僮现在何处?”张县令料定他说的是谎话,文人出门名符从不离身,名符是身份的象征,那是荣耀!莫说带着名符办事方便,就是吹牛也方便啊。
周宁并没有急着解释他是否真的有功名在身,而是半含笑意半含怒意的问了张县令一句:“这不重要,恕在下冒犯,斗胆问一句,小可若无功名在身,今天是不是就活该挨这二十大板?”
如果说周宁一句玩笑话戳到了张县令的痛处,让他恼羞成怒,那么张县令举起又放下的判签就戳到了周宁的逆鳞,让他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他之所以在公堂上跟县令说那么句玩笑话,就是想亮出身份,同僚之间说句笑话也不算过份。他万万没想到,县令连跟案情有关的话都没问上几句,就要对他动刑。
这样的官怕是草菅人命的事都成了家常便饭吧?周宁不屑跟这样的糊涂官为伍,什么同僚之谊让它见鬼去吧。
一念及此,周宁再也不想给他留什么颜面了,脸上没了温和的笑容,说话也变得冰冷无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