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知县大人会找一个牢头谈人生谈理想?牢头又没有吃错药,他才不信周宁找他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是,大人。”牢头猜不到周宁要说什么,他只能是见招拆招,等着周宁问下话来,他再回答。
“牢狱之中常有冤死鬼,你身为牢头必定知道不少的杀人手段,你都知道哪些可以杀人不留痕迹的招法,说来听听。”
周宁可没心思跟他绕来绕去,他又不是真的想跟牢头闲聊,他开门见山直接进入正题。
牢头一听这话,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杀人手段?这好随便说的吗?虽然‘杀囚’根本就是个公开的秘密,但也要看对谁说。
周宁是云江知县,你当着县官说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作死也不带这么花样作的。牢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的告起饶来。
“大人明鉴啊,小的一向奉公守法,从来没做过欺心的事,小的万万不敢杀生害命,大人详查。”
牢头平时是收过一些钱财,都是些囚犯或者囚犯家属求他‘好生照看一二’的好处费。
他真的没有做过杀生害命的事,如果周宁今天要查的是命案,他的心里反倒有底了。他还以为是查收贿受贿的事,那样的话可真的是不禁查。
周宁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神经绷的太紧了。于是吩咐陆清给他搬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说话。
牢头万万没想到在县太爷面前还有他的座位,这也太抬举他了吧?他的屁.股都不敢实打实的坐到椅子面上。
半实半虚的坐法类似于蹲马步,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坚持得住的姿式,没到两分钟他的腿就抖了起来。
周宁的身子故意身椅背靠了一下,牢头不敢那么随意,又不敢站起来,腿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只好把重心向后挪了一点点,稍稍坐得实一点。
周宁看他多少放松了一些之后,继续说道:“大牢里杀囚根本不是秘密,我也不是追究什么。我只想知道有哪些手段可以杀人之后尸体上查不出痕迹。”
牢头额头上的汗珠儿跟黄豆粒似的往下滚,这话茬怎么听都别扭。好端端的谁会特别了解这些东西?
你说出哪样来都有可能会惹祸上身,你随便说点什么,都会引起老爷的疑心。老爷要查他们,只怕先是一板子送上,有理没理有罪没罪先打个半死再说。
“大人,小的真是一概不知啊。”牢头可能会不知道吗?绝无可能。他只是不敢随便的乱说而已。
周宁轻轻的冷笑一声:“看来你是不愿意跟我聊天啊,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周宁也不愿意用权势压人,但是有的人就是天生的贱骨头,你不吓唬他他就没实话给你。
牢头当时吓得不知怎么好了,‘扑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大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牢头不知道周宁要查什么,他只知道多说一句就多错一句,万年不错的一句话就是‘不知道’。
“你没做过还没听说过吗?云江县没有这样的事,别的地方还有,别的地方没有,也有人讲这种故事,大人只需要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杀人之后尸体上查不出痕迹,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