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观察了几天,跟好多人打听过了,知道县太爷是真的想买马,而且除了马不问别的事,他才坚定了决心到县衙来卖马的。
没想到的是在别人那都很顺利的事,到他这偏偏出了岔子。县太爷也不买马了,直接就把他给抓了起来,更别提是不是光问马的事了。
现在问他所操何业,他愣是张嘴结舌的说不出来。说实话不妥,说谎话一时之间脑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这世上五行八作都包括些什么了。
周宁一见更加断定他身上有料可挖,原本找回马就没什么别的事了。盗马以偷盗罪判个流放三五百里也就是了。
周宁知道宋国兴家丢马的那天夜里有马群路过,他便怀疑盗马的人有可能是个马贩子。
去马市查看一圈,周宁发现马贩子们的生活状态很不好,都是些个穷苦人。
而这个鲁清辉跟那些马贩子们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他身穿绸缎衣裤,束发带上还有一块莹润的美玉,一看就是个财主。
最让周宁疑云重重挥之难去的是正常贩马没必要遮遮掩掩,而最近在云江县大量收购马匹的马贩子却都是夜里赶马,而且每次交易的地点也不固定。
周宁现在拿不准的就是这个鲁清辉到底是不是马贩子,马若是他偷的他应该就是马贩子,马若是他从马贩子手里买的那就不好说了。
这个鲁清辉一口咬定马是他家自养的,提都没提一下‘买’这个字,周宁推断他应该就是马贩子,只不过没有证据,现在只能是有这么个疑点而已。
鲁清辉又急又恨,急的是县太爷问下话来,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恨的是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临时撒个谎都说不出来。
周宁冷笑两声,冷冷的说道:“贩马一不违法二不丢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鲁清辉的心咯噔一下,猛的向下一沉,这个县太爷是凡人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鲁清辉贩马的事除了买马的和卖马的以外就没有一个人会知道。
他虽然在春雨客栈住了半个多月,身份却一直没和任何人提过。只有陈六子一个人知道他的住处。
也正是陈六子跑去问他有没有汗血宝马,他才多了个心眼。陈六子只卖给过他马,这是第一次要从他的手里买马,而且出价高达四百两,这让他如何不起疑?
他含糊其辞的没说卖也没说不卖,把陈六子支走以后他悄悄的出门去打听。他怀疑有人高价买马,不然陈六子买他的马干什么?
结果根本就不用打听,只要不用棉花把耳朵塞上,整条大街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县太爷千两纹银买马的消息。
他在心里大骂了陈六子一通,真是无利不起早。中间赚点差价也是人之常情,他竟然要赚六百两之多,这还是人吗?
想来衙门卖马,他心里又没底,毕竟自己怎么回事自己最清楚,想不赚这一千两银子,想到白.花.花的银子,谁能忍得住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