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玉谷移花宫中,怜星很是不安地站在回廊之前,她担心邀月自闭关处出来后不会放过她,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可是就如那日被“移魂*”勾起了心中多年来对邀月的不满样,哪怕对邀月出手了,她也不曾真正的下狠手。
那日的最后,姐妹俩都受了伤,邀月的内伤尤其不轻。而怜星事后清醒过来后,她记得不太分明做了什么,可是触到了邀月那满是杀意的目光后,她瞬间就想了起来。她很想要解释的,可是她知道,邀月是不会相信的。
姐妹俩一先一后地回了移花宫,邀月进密室之中还冲着怜星冷冷地笑了,不屑、冷漠一如从前。让怜星明白,邀月出关前,如实自己没有练至明玉功第九层的话,那便是自己的死期了。
“或者可以逃走……”怜星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来,江湖这么大,总有一处可以容身的吧。怜星咬了咬唇,看向了自己带着残疾的左腿和左手,这样明显的特征,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躲过移花宫的追杀,更别提自己从小在移花宫长大,花月奴尚且能更着江枫走,可是她又能去哪里呢?
怜星终究没有走,她暗想道:自己终究是邀月的亲妹妹,或者她只会惩罚自己而不会要自己的命呢?怜星抱着侥幸,回到了她的宫室之中。
三天后的深夜,邀月出关。
怜星自睡梦中感觉自己被一只冰冷至极的猛兽盯住了脱不开身,挣扎纠缠间猛然睁开了双眼,便看见床前邀月那张浑然不似活人的脸庞。惊骇之下,她瞪大了双眼,惊叫才出声,就被邀月一把捏住了咽喉。
若说从前的邀月自私冷漠霸道毫不讲理,可也表示着邀月还是一个人,此时此刻紧紧捏住了怜星喉咙的邀月,她的双眼中已经没有了半点儿人的情感,只有冷漠,就和真正的寒玉雕像完全一样了。
“姐姐……”怜星无声地看着邀月,她霎时明白了,之前邀月虽号称是练至了明玉功的第九重,可是并未达到圆满境界,此时此刻,她才算是真正练成了明玉功。可是如果练成明玉功的代价,是让一个活人变成了寒玉雕像,那又有什么意思?这一刻,她甚至同情起邀月来,她想告诉邀月,她虽然怨恨她可从未想过要害了邀月的……
可惜,无论怜星有多少话想与邀月说,都说不出口了。
她的脖子,被邀月拧断了。
“啊!”怜星的侍婢听到动静,进屋查看,看着杀了二宫主的大公主不似活人,尖叫之声同样的还没出口,就已经被邀月挥来的掌风冻成了冰人。
邀月缓缓走在移花宫中,见到一人便杀了一人,直到走进了当初江枫养伤的宫室,她那不似活人的眼眸也转动了一下。也许她的大脑还能回忆和思考,她突然动了,不过片刻功夫,整间宫室中的物件大大小小的,全都化为了尘灰。然后又一掌将江枫曾时常逗留的一座八角亭给推倒。
巨响引来了守在移花宫外围的弟子,然后是再一次的杀戮。等到天明时分,邀月走出绣玉谷时,她身上原本白色的宫装,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在阳光下带着一种妖异的光芒来。
谁也不知闭关的那一月之中,邀月经历了什么,让她终于将明玉功练至大圆满境界,让不再像一个活人的她,还带着那么深切的恨意出了绣玉谷,直往镇江而去。
燕蓝天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而已,邀月就找来了。他的脸色早就大变了,大吼道:“弟妹,快带孩子去寻原随云夫妻!快走!”
花月奴只远远看了一眼邀月的模样,整颗心都沉了下去,可是她舍不得江枫,一心要江枫也跟着一起走。
“月奴,我不可能留大哥一个人对付邀月。今天的邀月和一个月前完全不同了,我必须留下来。你难道要我做一个背弃兄弟之人吗?快带孩子走!”江枫厉声地将两个儿子塞进了花月奴的怀中,将人从后院送出,才匆匆赶至了正大打出手的燕蓝天和邀月处。
江枫此时比之一个多月前功夫长进了不少,就是眼力也进步了,很清楚地看出燕蓝天处于下风,且邀月的攻势越来越快,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他咬牙就拔剑冲了上去。
江枫的武功在江湖之中还算不上一流高手,虽则这段时日有些进步,但是要想伤了邀月纯粹是痴人说梦,最多不过是稍微减轻了一点儿燕蓝天的压力。
邀月此时已经完全不能当做真人对待了,燕蓝天哪怕知道了明玉功最大的破绽便是经不得重力一击,可是无论是他使出多大的力道击至,都好似打在金刚铁石山一般,完全没有效果。
燕蓝天心里顿时明白,原随云能够胜了邀月破了明玉功,那是因为当时邀月的功夫未真正大成,此时已至圆满,明玉功的破绽还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