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随云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却是突然看向园门所在,不多时便见一李家送来的仆从匆匆而来,说是窦夫人带了客人前来。
原随云和花逐月对视一眼,还未吩咐人将席应的尸身收拾了,便见窦夫人领着一老者进来了,他们两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这些仆从大多是李家所送来的,对于他们夫妻俩的忠心程度还是不高啊。
窦夫人好似不知原随云和花逐月的不满一样,她和鲁妙子看见了地上席应那被斩成两截的尸身,眼光闪了闪方道:“冒昧前来,还请见谅。实在是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位是我的师叔,鲁妙子。”
原随云和花逐月一怔,他们根本没想到窦夫人带来的人竟是知道邪帝舍利下落的鲁妙子。原随云打量了一眼鲁妙子,峨冠博带,面容俊美,身如松柏。倒真是人如其名了!
花逐月看了看鲁妙子,片刻后突然笑道:“鲁前辈和家翁,就是我夫君的父亲东园公特别相似呢,随云,你说是不是?”
原随云不由得再看了鲁妙子一眼,确实,除了面目不同外,原东园和鲁妙子的外在气势极为相似。之前对窦夫人贸然带人前来庄中的不快,也就没有了。
窦夫人心里一松,原随云和花逐月的态度好一些,师叔鲁妙子这边也就能更好说通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请了窦夫人和鲁妙子在花厅中坐了,还未问及两人的来意,便听见鲁妙子道:“你们杀了席应,就不怕魔门中人寻你们晦气吗?”
原随云淡然道:“且不说魔门六派各自为政,就是真有无情道之人来寻我们报仇,也没有什么,总不会比席应难对付吧?杀了便是了。”
鲁妙子文言哈哈大笑起来,“年轻人果然傲气十足!也是,如今武林之中年轻一辈的高手,怕是无人有你们夫妻这般的功力了。”鲁妙子方才只扫了席应的尸骨一眼,能够破了紫气天罗不说,还将人的尸身斩为两截,厉害到这等程度,武林之中,大概也就是天刀宋缺在原随云这个年纪能够做到了。
鲁妙子见原随云夫妻俩并未露出自得之意,心里暗赞,嘴里又道:“席应残忍嗜杀,好色成性,便是魔门之中也有许多的对头,他死了也就是死了。可我听说原公子和原夫人见过慈航静斋的梵斋主,好似对她和慈航静斋也不算恭敬,难不成原公子和夫人不但想与魔门为敌,有不欲和圣门站在一处了?”
原随云摇了摇头,“江湖如此之大,并不是只有魔门和圣门两派吧?”花逐月更是道:“不知鲁前辈又是属于哪一方呢?我瞧着你不是魔门中人,也不想圣门弟子呢。”
却是窦夫人回答了,“我师叔乃是鲜卑人,多年前师从天台宗,再其后拜读南华经入了道门,后来却是沉迷墨家之道,所学甚杂,武功、医学、机关、易经、天文、园艺、建筑、兵法、赌术等皆有涉猎。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才。”
花逐月却是叹息了,直言道:“我师父桃花岛主也所学甚广,但花心思最多的还是武学一道。鲁前辈所学如此之杂,即便是天才,所耗费的心力也是不浅,武功一道想来平平了。”
鲁妙子点了点头:“是,我所学之中武功算是最寻常的了。不然也不会为了躲避祝玉妍的追杀和圣门之人的纠缠,就隐居一地十多年。”
原随云接过话头:“前辈为了躲避祝玉妍的追杀隐居多年,此次突然现身太原,就不怕引得祝玉妍和圣门之人再次寻来吗?”
鲁妙子一笑:“那自然是因为老夫发觉了原公子和原夫人可以帮老夫人的忙了。”他话音一落,收了笑容缓缓道:“无论是魔门还是正道之人,无一人不想得打邪帝舍利,妄图做那天下第一高手。但是观两位,却不是这样的。我希望两位助我毁去那邪帝舍利。”
原随云和花逐月都是一愣,随即狐疑地看向鲁妙子:“你不担心我们骗了你?”
鲁妙子自得一笑,“我知道人心善变,但是我更相信我从两位的面相之上看到的,也相信青云那牛鼻子老道不会随便找两人托付弟子和后事的。”
花逐月和原随云都有些无语了,不过他们俩本来就是有毁了邪帝舍利的心思的,如今得了鲁妙子的话,自然是不会拒绝了。
窦夫人见他们达成了一致,也不由得高兴起来,就算她不在了,元霸和阿望以后也有师叔鲁妙子和原随云小夫妻照看了。她还不知道,原随云和花逐月只是过客,他们俩也打着让鲁妙子以后照看阿望的心思呢。
却说席应之死缓缓传出之后,江湖一片震惊,即便是祝玉妍都心生诧异,她之前颇为看好紫气天罗大成的席应,谁知才回中原没多久就被原随云给杀了。
“真是丢我圣门的脸面!”祝玉妍冷哼一声,自然又想起了石之轩,整个魔门之中,也唯独石之轩堪与她并肩,可他却被碧秀心那贱人给蛊惑得不知所踪?!
“啪!”不知想了什么,祝玉妍一掌拍碎了玉座石椅,目光落在了师弟边不负身上,“你去会一会姓原的小子!对了,顺便打听下侯希白和影子刺客的消息,石之轩失踪了十多年,也该现身了。”
边不负心里嫉恨石之轩都快要发狂了,但是面上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表露,低头恭敬地听了祝玉妍的命令,待离开了阴癸派的大殿,脸色才沉入暗夜一般。
慈航静斋之中,梵清惠和数位长老商议了一番朝堂走势之后,才说起了江湖之变,当听闻原随云不但杀了席应,还往洛阳城而去,脸色顿时就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