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凌暗搓搓地高兴起来,眉目间都舒展了许多。
“你想什么了?”厉刚悄无声息地落在蓝凌身后,总看他犯花痴,也是烦躁,“是不是又想什么呛口小辣椒了?”
蓝凌吓了一跳,蹦开两步,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什么辣椒,我可告诉你,别乱说话!”
厉刚白他一眼,道:“你以为爷不知道?”
蓝凌一愣,立刻又笑了笑,知道就知道呗,能咋地?
“阿嚏!”还在四宜居里收拾屋子的采薇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有缘赶紧拉过她道:“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采薇皱皱鼻子:“没有啊,就是忽然觉得鼻子痒的不行。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我了!叫我知道是谁,肯定扒了他的皮!”
有缘看着她确实没事,无奈笑笑便抱着一摞衣服出去了。
采薇兀自在琢磨谁能说她的坏话,却是毫无头绪,又啐了一口,这才匆忙跟了出去。
书房里,陆平川和北堂曜相对而坐,正在下棋。
陆平川执白字,北堂曜执黑子,正厮杀的激烈。
陆彦扬和陆欢颜进来,便瞧见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细细思考。
陆彦扬轻咳一声,陆平川抬了头道:“阿颜的腿好全了吗?还疼不疼了?”
陆欢颜笑道:“已经全好啦,让父亲挂心,是女儿的不是了。”
陆彦扬躬身行礼:“参见王爷。”陆欢颜也对着北堂曜服了服身,北堂曜微笑着点点头。
陆平川这才示意二人先坐下,陆欢颜看了一眼北堂曜,想到前日晚上在莲花楼他同自己说过的事。
她命人去查了那个休屠哲哲,反馈的消息却是一切正常。
越是正常,就越是说明这个人一切都不正常。
陆欢颜捡了个陆平川身旁的位置坐了,陆彦扬则远远地坐在窗前。
又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北堂曜扔了手中的黑子,笑道:“国公棋艺精湛,本王佩服。”
陆平川笑眯眯地摆摆手:“王爷承让了。”
陆欢颜早就端来茶水递了过去,陆平川笑着看了看懂事的闺女,接了过来。
北堂曜看着陆欢颜眨了眨眼睛,陆欢颜笑笑走到门口,扬声叫人进来伺候。
有缘进来给四人一一上了茶水,又收拾了棋盘,这才躬身退了出去。
陆彦扬盯着有缘,好奇道:“父亲书房里伺候的人呢?”
陆平川轻咳一声,却问道:“扬哥儿一大早带着阿颜过来,可是有事?”
陆彦扬看了北堂曜一眼,轻声道:“是有一事请父亲定夺,却是不急的。”
“父亲,我要去报国寺!”陆欢颜却不顾忌北堂曜,径直开口央求,“父亲,这么大的事,我必要亲自去看看,你就让我去吧!让大哥陪我就成了!”
“去不得!”
屋子里三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
陆欢颜一呆,瞪了北堂曜一眼,有他什么事?没瞧见她在跟父亲撒娇呢嘛!就知道瞎搅合!
北堂曜被她一瞪,气势立刻弱了下去,讪讪地移开眼,端起了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陆平川被闺女拉着胳膊,并没有注意到。
反而是陆彦扬,奇怪地看了北堂曜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在妹妹和他之间不住梭巡。
陆欢颜没空理会精乖的大哥在想什么,她着急的是不能亲自去看一看惠尘出事的现场,要知道好多线索一旦被破坏,就再难恢复,想找到真凶也就难如登天了。
陆平川摇头道:“阿颜,你一个女孩子家,不管什么事都有父亲兄弟,轮不到你自己出面。这些事,为父心中有数。”
陆彦扬附和道:“父亲说的是,妹妹现在该死心了吧。”
陆欢颜撅嘴道:“父亲,惠尘禅师是因谣言撒播才出的事,这谣言又跟我有关,我不亲自去看了,总是不踏实。你就叫我去看看嘛!”
“胡闹!”陆平川难得对闺女绷起脸,“没看见豫王还在吗?脚才刚好,赶紧回你院子里去歇着去!”
陆欢颜鼓了股腮帮子,还想说话,陆彦扬连忙拉着她道:“我先送阿颜回四宜居,父亲和豫王先聊。”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陆欢颜出了书房。
看着兄妹二人出门,陆平川才叹了口气,笑道:“叫王爷见笑了,都怪我太宠这个闺女,都不懂规矩了。”
北堂曜却是放下茶盏,一脸郑重地看向陆平川,道:“国公,方才本王说的事,您尚未答复。”
陆平川垂眸端起茶盏,淡淡一笑,想娶我闺女?你咋不上天呢!
北堂曜知他不愿意,却不气馁,起身来到陆平川跟前,躬身行礼道:“自通州一见,小王对陆姑一见倾心,陆姑娘蕙质兰心,气质超群,宜室宜家,小王真心求娶,望国公成全。”
说着,竟撩起袍子单膝跪在了陆平川面前,惊得陆平川险些将茶盏扔了出去,却听北堂曜的声音传来:
“国公刚才还觉得没有道理的事,现在就有了个大大的理由。不过是顺势而为,看在本王一片诚心的份上,国公莫要仓促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