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虽然因为霍毅的关系对白蕖多加照拂,但那也是有范围限制的。比如这次徐宁的事情,明显是才能超过白蕖的人才,他不能强按着人家不准出头吧?而且老王本来就是爱才的人,不然也不会招下白蕖了。
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翻脸不认人”的地方,他爱才用才,才不管你心里会不会有剥夺感。
有这样的上司还算幸运,起码你有能力就会有出头的那一天。所以白蕖并不怨怪他,反而觉得他就是这样性情的人。
所以,虽然沦为徐宁的副手,但白蕖还是努力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有时间也多跟徐陵探讨,就算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成为他那样,但也可以弥补自己的短处,不至于搞不清民法和刑法,对听众的提问不知所云吧。
......
转眼就到了春节,街上热闹了起来,天也冷了起来。
白蕖裹着被子缩在床上,享受难得的假期。
霍毅穿好了衣服,逮她起来给自己系领带。
“唔......你自己系嘛。”白蕖在床上滚动了几下,不愿起身。
霍毅三下两下就把她从被子里剥了出来,说:“屋子里是恒温,你别装作很冷的样子。”
还穿着丝质睡衣的白蕖叉腰站在床上,说:“谁让你搞成恒温的,一年四季的变化都感受不到!”
霍毅揪着她对准屁股啪啪几下,说:“赶紧起来,今天不是要回家吗?”
白蕖装死倒在床上,说:“外面好冷啊......”
霍毅哼了一声,拉开窗帘,光线刺入,外面一片雪白,像是被涂上了一层白色的颜料似的,所有的道路和房子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久了还会有眩晕的感觉。
“哇......”白蕖趴着床上感叹,“好美啊。”
当然,看着更冷了。
白蕖当然不会因为外面很冷就把自己裹成熊一样,长靴大衣,光着腿,根本没在怕的。
霍毅吃着早餐抬头看了她一眼,“上去换掉。”
白蕖拉开凳子坐下,“反正要么是在车子里要么是在屋子里,没事的。”
“感冒了你才知道厉害。”霍毅眉眼不抬的冷哼。
白蕖却不在乎,她往年都是这样穿的,没见得冻感冒了?小题大做。
今天是大年三十,霍毅要回霍家,白蕖也要回自己家。冰雪天气,霍毅自然不会让她开车,派了司机送她回去,还装了一后备箱的礼物。
“拜拜。”白蕖撑着他的肩膀,凑过去送给他一个香吻。
霍毅微微一笑,捏了捏她的屁股,说:“好好玩儿。”
“ok!”白蕖比了一个手势,跳进了车里。
霍毅看着车子驶出别墅,自己也上了车,准备回家。
白妈妈一早就开始念叨,说白蕖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路上不好走啊?
“她可能只是在睡懒觉。”白隽一语戳破了美丽的泡泡。
白爸爸说:“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是该好好休息。我们先准备着,她肯定马上就到了。”
父子俩拿着铁锹出门,亲自铲雪。
白妈妈站在窗口看他们俩,父子俩频率一致,偶尔交谈,呼出的气息都凝结在空气里。她不自觉
的微笑,怎么也看不够这样的场景。
“我回来啦!”车子驶到大门口停下,白蕖一下子跳了下来,被冻得立马原地蹦了几下。
“你又穿成这样,真以为自己是女战士不成!”白隽皱眉。
白爸爸心比较宽,他笑着看女儿,说:“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爸爸,哥哥,我先进去看妈妈啦!”白蕖被冻红了鼻尖,跺了跺脚,飞快地跑进了屋子里。
她一溜烟的就窜了就去,没给白隽再教训她的机会。
“吃早饭了吗?厨房里还留着。”白妈妈笑着迎了上来,一握白蕖的手,“怎么这么冷?”
“外面冻了一下,没事。”白蕖边换鞋边说。
“你这个孩子,就是不知道保养,以后才有得你吃亏的!”白妈妈戳她的脑袋。
“能吃什么亏呀,抗冻不好啊。”白蕖笑着进门。
“说你还不信,以后关节痛风湿病就知道好歹了。”
“以后再说嘛。”
“喝粥吗?桂姨熬了八宝粥,可香了。”
白蕖看了一眼厨房,说:“本来吃过了的,但桂姨的手艺我肯定是要尝尝的,您坐着,我自己去盛就可以了。”
桂姨给她端了一碗出来,说:“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备好了,喏,还热着呢。”
“谢谢桂姨!”白蕖笑眯眯的坐下,拿起勺子。
桂姨:“你爱吃就好,厨房里还多着,你慢慢吃。”
“我就是想尝尝,吃不了多少的。”白蕖笑着吹了吹。
桂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进了厨房。
白妈妈从茶几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双鞋,她说:“蕖儿,你看这双鞋你喜不喜欢?”
白蕖看去,一眼就注意到了鞋面上的针线,“这绣工不错啊!”
白妈妈乐滋滋的道:“我绣的,还行吧。”
白蕖当然知道是她绣的,但还是装作一副吃惊的模样,“您绣的?宝刀未老啊!”
白妈妈把鞋子提了过来,说:“你试试,看合不合脚。”
白蕖撂下勺子,低头穿鞋。
软底绣花鞋,粉色的布面,上面绣着含苞欲放的小雏菊,看起来可爱极了。
白蕖有些感动,妈妈岁数不小了,绣这样的鞋面要花费多少时间,多耗眼睛她自然是知道的。
“妈妈......”她起身抱着母亲,双眼含泪。
“哎,你哭什么啊,我就是心疼你高跟鞋穿多了脚都变形了。”白妈妈拍着她的背说。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刀子动在白蕖的身上,可最担心的反而是白妈妈。她一直记着白蕖喜欢穿漂亮的鞋子,不能穿高跟鞋她肯定不高兴,所以才想出了亲自绣一双鞋给她的主意。
白隽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母女俩,侧头对爸爸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被抱回来的。”
白爸爸抚了抚眼镜,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