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淑媛不急不缓走到他的身边,低语了几句,又在他的脸庞落下一吻:“明白了吗?”
刘锦神色大惊:“此事万万不可。”
公孙淑媛抿了口茶:“有什么不可的?你一个臣子和皇帝的女人翻云覆雨,这就可以吗?
刘锦,你好好想想吧,若本宫将此事告诉皇上,他会如何处置与你?
本宫可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一家老小怕不怕。听说,你的妾室刚刚给你添了一个儿子?哼,她还真是生不逢时啊。”
想到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刘锦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下了狠心,而后从地上站起:“尊贵的皇后娘娘,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下地狱。”
“好啊,本宫可不怕。”公孙淑媛疯狂的笑,但下一刻,她却笑不出来了。
因为,刘锦竟然放肆的吻住了她,沉重的身躯将她整个压在贵妃榻上。
“既然要死,死前不好好快活一番,岂不白活一世,你说得对,皇上的女人的确滋味不同。”他疯狂的一把撕开公孙淑媛身上的纱衣,毫不留情的掠夺。
“啊!”公孙淑媛尖叫一声,她虽激烈的挣扎,但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而她自然是不敢呼喊的,只能默默忍受。
他发疯一般的在她身体中冲撞,弄得她很痛,却也只能哭泣,撕咬。
发泄之后,刘锦拂袖而去,公孙淑媛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将撕的破烂的衣裙重新套在身上。
从君修冥抛弃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块用过的抹布一样,任人丢弃蹂躏。
所以,她一定要报仇,她得不到的东西,安若离也休想得到。
……
眼见这已到了深春,天气也越发的明媚。
安笙受伤之后就很少出去走动,看着今儿的天气好便使了半斤扶她出去走走。
只是刚到御花园就瞧见君雯和清嫔也在,好像两人是坐在亭子里下棋。
君雯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安笙,大声的唤道:“若离,快过来啊!”
两人刚刚走过去,半斤就看见湖边正围着一堆的女人,低声道:“娘娘,皇后和惠贵妃,小公主都在。”
说起这个君堇夕,安笙有听君雯提起过,是皇后和那入了土的老皇帝的女儿,说起来同君雯是一个辈分。
“来的可不是时候。”安笙不想离那群女人太近,容易惹麻烦。
“要不我们去别地儿?”半斤提议道。
安笙本想点头,但又看君雯兴致勃勃的与她招手,不好不过去:“算了,公主在这里,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清嫔见她过来,起了身行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听说贤妃前两日受了伤,不知现在好些了没?”
说实在的,安笙还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浅然一笑点了点头:“好多了,清嫔别这么拘谨,你们玩你们的就是,我来这里也就是透透气。”
君雯笑着拉她坐下:“我皇兄说了你要好好静养,都不让我去打扰你,所以我只好与清嫔来这里下棋玩了。”
安笙看了看棋盘上的棋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看就是清嫔占上方,而且赢还很轻巧。
听闻清嫔出生士族,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难得的才女,只是容貌并不出众,但也因为后台的老子是皇帝的心腹,素日在宫中混得也不算差。
清嫔一笑,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颗白子:“公主,承让。”
君雯显然不服,将一旁的安笙推了出来:“若离,你来替本公主收拾她。”
安笙原本是摇头的,但又见这棋若是不下,一直站在这里也显得尴尬,便点了点头。
为了在这宫里不张扬,所以安笙的每盘棋都是输,但也没输的太明显,怕清嫔误会她瞧不起她。
毕竟现在安笙已经得罪了皇后,她可不想再惹来其他的是非:“清嫔娘娘棋艺精湛,我自叹不如。”
清嫔拂袖将棋盘打散,笑靥逐渐在唇角消失:“臣妾的棋艺虽然不如贤妃,但还能分辨得出你是在有意让我。其实,你大可不必。
臣妾虽精通棋艺,却称不得各种圣手。但自入宫以来,除了皇上,便再未有人赢过臣妾,还以为贤妃会是个例外呢。”
安笙逐渐意识到,这个女人也难怪会在宫里安然度日这么久,靠的或许不仅仅是娘家,还有自己的聪明,一个人好与不好看棋品:“哪敢成为这个例外。”
清嫔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也难怪皇上疼爱贤妃,却是与众不同。”
一旁君雯倒嘻嘻哈哈的应着:“我也觉着你跟其她女人有些区别,看着傻乎乎的。”
安笙白了眼她,傻乎乎这个词专门是为君雯她自己打造的好吧,反驳道:“可不嘛,就我们的公主最是聪明,行了吧?”
君雯朝着她吐了吐舌头:“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是在嘲讽本公主。”
反倒清嫔不再开口,目光涣散的落在远处,池边几位宫妃正在谈笑风生。
阳光下,一个赛一个的风情妩媚,那是她望尘莫及的。
遥记得大婚之日,皇上并未碰她,而是与她下来一整夜的棋,无一例外,每一盘都是和棋,即便她故意隐藏实力,想要输上一盘,都不能如愿。
那时,她方醒悟,自己嫁了个如何深不可测的男人。
他对她说:后宫永恒之道便是平和,他让她记住。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御花园中竟下起薄雾。
雾气越来越重,到后来,几乎遮挡了视线,能见度越来越低。
安笙顿感不妙,拉住了君雯。
紧接着,数名女子惊声尖叫:“来人啊,救命!快来人啊,有刺客!”
朦胧的烟雾之中,半斤隐约看见安笙掩护着君雯,而另一道白晃晃的利剑正朝着她背后袭去。
半斤惊叫了声:“娘娘…小心…啊,救命。”
半斤出自本能的欲要上前去挡那把利剑,却被安笙迅速推了开,迎面向袭击她的人攻击去。
而后立马将半斤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斥责道:“你不要命了!”
半斤其实也害怕极了:“我已经没有了八两,不能再没有娘娘。”
安笙只觉肩头伤口传来撕裂的疼痛,唇边亦是一抹苦笑,方才那一瞬她的想法又何尝不是与半斤一样。
君雯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角,跟着她左突右闪,慌张的开口道:“若离,我害怕。”
安笙握着她的手,微微喘息:“别怕,我不会让你们受伤。”
话落,她看了看这里的情形,好在为了养蛊,御花园内她从前也常来,地形也熟悉,带着君雯和半斤便躲了起来。
半斤看着她又要冲出去,连忙将她拦住:“娘娘,你不能去,伤口又裂开了。”
眼见清嫔花容失色的躲在桌子下,安笙顾不得那么多,推了半斤,冲了过去,直接将她一并拉起:“跟我走。”
清嫔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她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和君雯躲在了一起。
紧接着,是扑通一声巨响,御花园的场面更为混乱了。
还没待所有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声无措的惊呼:“母后…母后救…我……”
“不好了,小公主落水了!”这声尖叫来自长鸢口中。
正当安笙欲要跳下水时,御林军纷纷赶到,雾气很快驱散,十几个御林军相继跳入池中。
好在池塘不大,不多时,君堇夕便被拖了上来,但孩子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脸色苍白。
公孙淑媛见识,立马扑了上去,将孩子抱在怀里:“堇夕!”
安笙的眸子死死盯着君堇夕滑落之处,黄色泥土上那一道深深的痕迹,绝不可能是失足落水而留下的,那是被人推下去才会有的挣扎划痕。
转眼再看向四周众人,只有公孙淑媛的鞋边有那种黄色泥土,答案不言而喻。
呵,真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什么雾气,什么行刺,统统都是假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狠的下心,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放过。
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一时之间,安笙有些迷茫的看着她。
君堇夕苍白的双唇贴在公孙淑媛耳畔,吃力的颤动了两下:“母后…我…我我没事,你别担心。”
她低声呢喃了一句后,便昏死了过去。
“太医,快叫太医。”长鸢大声吼着,从公孙淑媛怀中接过了君堇夕。
一旁为首的侍卫刘锦上前禀报道:“皇后娘娘,属下已查清,刺客供认此事乃贤妃娘娘一手策划。”
公孙淑媛冷冷的看着安笙,三两步来到她面前,扬手便要一掌,谁料却被安笙握住了手腕,“啪”的一声重响落在她的脸上。
公孙淑媛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左侧脸颊红肿一片,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模样极为狼狈。
安笙这一掌始料未及,在场众人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娘娘!”侍女长鸢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将公孙淑媛从地上扶起。
而此时的公孙淑媛,双眼瞪大,往日妆容精致的脸蛋,早已扭曲变形。
即便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她扑面而来的怒气:“安若离,你这个溅人,你,你竟敢打本宫!来人,将她给本宫拿下。”
“是!”御林军领命的刘锦,带着人便围了上来。
“放肆,都给本宫退下!”安笙厉斥一声,微眯了明眸,冷冷扫过在场众人。
她声音微低,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却硬是逼退了御林军。
站在一旁的君雯看傻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若离。
安笙气恼,作为母亲可以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只为来陷害别人,她真想一巴掌将这个女人打得清醒一些:
“皇后,今日我为何打你,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将事情闹大,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
公孙淑媛一惊,紧咬着唇片,脸色瞬间惨白,气氛再次僵持下来,御林军面面相觑,进退不是。
后宫一些嫔妃更是等着看笑话。
而正是此时,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在场众人又是一慌:“谁能告诉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同时回头,只见一身明黄的君修冥负手而立在不远处,俊颜沉稳,不怒而威。
“皇上万安!”众宫妃侍卫跪倒了一片。
君修冥一来,公孙淑媛即刻消了怒意,双眸含泪,可怜兮兮的扑入他怀中:“皇上!”
“皇后,这是怎么了?”君修冥轻拥她在怀中,指尖随意勾起她尖小的下巴。
安笙那一巴掌是丝毫不留情的,公孙淑媛一侧的面颊红肿的厉害,此刻又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无论君修冥问什么,她都默默摇头落泪。
自从上次王氏训过之后,公孙淑媛学聪明了,懂得如何利用她的优势。自然,她不说,自是有人会替她说的。
只见长鸢扑通一声跪倒在君修冥面前,哭嚷道:“请皇上为皇后娘娘做主啊,刺客供认贤妃娘娘是指使行刺的幕后凶手,贤妃就匡了我家娘娘一巴掌,在场众人都可以为皇后娘娘作证,皇后娘娘是无辜的啊。”
“是吗?”君修冥淡然一笑,眸光冷然的扫了眼身旁御林军刘锦:“贤妃掌匡皇后,以下犯上,你们御林军难道是摆设吗?还不将她拿下。”
御林军得到皇上的指使,不由分说的上前,压住安笙双肩,她被迫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唇角却扬着极讽刺的笑。
她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公孙淑媛,最后他却一句缘由也不曾问,便要治她的罪。
君雯是想上前开口帮腔,却也不知该如何说,安笙掌匡皇后,众人目睹,百口莫辩的事实。
“皇后觉得朕该如何处置贤妃?”君修冥眸中明显浮起不耐之色。
“臣妾,臣妾……”公孙淑媛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意料之外的是,帝王并未发火,他将她打横抱起,温声道:“罢了,皇后今日受了委屈,朕亲自送皇后回坤宁宫,可好?”
公孙淑媛腼腆的笑,双手缠在他颈项,脸上尽是得意之色:“臣妾谢过皇上。”
君修冥抱着她,华美的罗裙飘荡在空中,在经过安笙身边之时,裙摆扫过她肩头与脸庞。
安笙叹息着合起眼帘,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他只是短暂的驻足,冷声道:“将贤妃先关入大牢,再做审问。”
分明是听惯的熟悉声音,此刻为何是那般的寒冷?比冬天的风还要冷,冷的莫名刺骨寒心。
安笙匍匐在地,唇角扬着笑,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腥红了一片:“谢皇上恩典。”
君修冥拧了拧眉,睨了眼她眼里的冷傲,又是这样不屈服的眼神。
君雯听了,慌了,上前拦住君修冥的去路:“皇兄,你不能这样,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贤妃不可能是主谋,她不可能是刺客,再则她身上还有伤,不能关进大牢。”
他脚步微顿了下,深深地看了眼君雯,而后便绕开了她,抱着公孙淑媛渐行渐远的离开她们的视线。
眼看安笙被侍卫押走,君雯忽然拔出一名侍卫的佩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你们放开她,不然本公主死给你们看。”
安笙对她的举动出乎意料,摇了摇头:“公主,无需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相信皇上会还我一个公道。”
君雯哭着朝她走了过去:“若离,你傻不傻?进了那个地方的人,又有几个出来过?不过你放心,本公主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受伤,我一定想办法救你。”
安笙轻笑一声:“我若不傻,又怎会替君堇夕去匡她母亲一巴掌,君堇夕也未必会念我的好,可能还只以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打了她母后。”
话落,她将手里的玉佩递给了她:“若公主真想帮我,就拿着这个玉佩去淮南侯府找一个人,他自会想办法。”
君雯点了点头,将玉佩收下:“恩,我知道了。”
安笙这才跟着侍卫离开,牢狱,她不陌生,曾经她为了一个人,坐过牢,逃过狱。
现在想想,他在哪里都不曾知道。
……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