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源一怔,然后眼眶一红,一脸的委屈,扁着嘴委屈兮兮道:“小坏坏和小坏坏相公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合起伙来一起欺负药药!”
小家伙边说边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这会儿沈流萤立刻着急了,倒不是心疼小若源哭,而是他哭起来若是眼泪落到地上的话就会登时开出花儿来,这不就是明摆着跟所有人说“我不是人,我是个妖”!?
是以沈流萤在小若源哭出来前伸出手捂住他的嘴,然后将她朝自己怀里拉,小若源以为沈流萤会哄他,谁知沈流萤将他拉过来之后竟是将他朝长情身上推,一边对长情道:“阿呆,你弄哭的孩子,你自己哄。”
“……”长情与小若源对看一眼,一脸懵。
正好店小二这时候端了菜上来,长情当即夹了一块老大的干牛肉塞进小若源嘴里来,只见小若源眨巴眨巴眼,没再想要哭了,长情立刻将他从自己身旁推开,小若源这会儿捂着自己的嘴坐到了凳子上,乐呵呵地只顾吃牛肉了,完全忘了前一刻的不开心。
沈流萤瞅着小若源吃得满嘴口水的模样,凑到长情耳朵边,小声嫌弃道:“喂,呆货,你确定他真是一千五百岁的老妖而不是一个五岁的小妖?”
长情点点头,草药灵药长不大,不管活了多少年,都是一副小孩儿的模样,并且,没有性别。
只听沈流萤又小声问:“方才小药药说的消失血腥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解释?”
“萤儿先吃饭,吃饱了,我再告诉你。”长情并不是一个轻易便着急的人,哪怕遇到的事情有多诡异。
沈流萤点了点头,反正她也只是好奇,也不需要追根究底,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小若源虽是一只活了上千年的妖,但从他的性子以及他的言语中看得出来,他对人与这个人世,并不了解,是以有很多事情是他无法理解的,并且,身为草药灵妖的他,妖力并不强,能感受到的东西,便会有局限。
譬如方才他说的那凭空消失的血腥味,其实并非凭空消失,而是,他感觉不到了而已。
他的妖力不够,所以,再嗅不到而已。
长情之所以没有出去看,主要是他从来没有多管闲事的逸致,仅此而已,哪怕在小若源说那味道消失了的时候其实他还能闻到一些那带着霉味的血腥味。
沈流萤吃饱喝足后便忘了自己方才问过长情的问题,只满足地逛逛这漠凉国的街市去,这可是来到漠凉国以后,她第一次能好好地在这街市上走走逛逛。
小若源兴高采烈的,也将方才的事情抛得一干二净,当沈流萤在路边一处专门摆卖这漠凉国女人才会佩戴的首饰的摊子前停下挑选的时候,有一队迎亲队伍从前边走了来。
这以女人为尊的漠凉国,可是女人迎亲的,且不是坐在高头大马上,而是坐在一头长着一对尖角的强壮牛背上,只见这牛身上披着红绸布,那迎亲的女人就坐在红绸布上,大开着腿,下巴高抬,手里还拿着一大朵红绫编的花,在吹吹打打的队伍之中,就像其他国家的男人娶亲时候的气派。
沈流萤和小若源瞧得上瘾,觉得这漠凉国真乃有意思极了,尤其这喜酒,任是谁人去吃都可以,只要给这对新人送上贺礼,不管礼轻还是礼重,都能进到酒席里去随意吃喝,沈流萤兴奋地对长情道:“阿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好不容易遇到这种有意思的喜事,你可不能说不。”
她要看看盖红盖头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嘿嘿嘿!
“听萤儿的。”看着沈流萤笑得两眼亮晶晶的模样,长情自然不会拒绝。
只见沈流萤又用胳膊肘杵杵长情,边看着牛背上如男人一般英气卫风的女新郎官,一边问长情道:“我也在这漠凉国娶你一回好不好?”
她的呆货样貌身材样样完美,盖头一掀,她一定忍不住扑上去啃他!
长情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来娶他,他的小女人可还真是入乡随俗得真快。
小若源也正好奇地看着那牛背上的女人,看着看着,他却忽然蹙起了眉,紧着伸手去扯长情的衣袖,昂头看着他,道:“小坏坏相公,我又闻到那股味道了。”
长情微微颔首,显然,他也闻到了。
沈流萤用力吸吸鼻子,还是什么都闻不到,是以问小若源道:“在哪儿,我可什么都没有闻到。”
“在——”只见小若源抬起手,“她身上!”
小若源手指的方向,是那牛背上的女人!
然,那女人好端端活生生一个人,身上又怎会有带着霉味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