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预料的反应不一样,苏追很懵,他撅起屁股趴到床下往鹤唳凑去,小声问:“明天怎么办?”
“你去观里拜拜呗。”鹤唳的声音轻如梦呓。
“这里面供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呀。”
“我也不知道。”鹤唳艰难的翻了个身,“不过很快我们就知道了。明天打发了两个小王子出去玩儿,有事需要你做。”
“唔……”
月黑风高,大梦正好。
清晨,等两个小崽子醒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听说今天不赶路可以在这山上玩,双胞胎极为高兴,当即手拉着手跑了出去,丝毫没注意到房间里有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还有被扔下的小叔叔苦哈哈的表情。
“他们走了,你出来吧。”苏追道。
鹤唳咕哝了一声:“恭桶给我挪过来点呗。”
“你要干什么?”
“小哥哥,我可喝了五袋水。”鹤唳挪出半个身子,一手撑着头侧躺着,媚眼如丝,“你说我要干什么?”
苏追再怎么从西域来,也没见识过女的当面要小解的,他一时间手足无措,第一反应就是同手同脚的要往外走,忽然想起恭桶还没给,便又僵硬的去拖过来,转身要走,那妖精又抬起手:“扶我一把。”
他真想大吼要不要把尿!可莫名的觉得鹤唳还真有可能一口答应,甚至逼他照做,那太可怕了他一定会疯掉的。
而事实差不多如他所想,鹤唳根本没心情去关注少男汹涌起伏的内心,在被拉出来的时候立刻撩裙子要拆裤带,她双眼迷蒙目下青黑,脸色和嘴唇都惨白无比,表情僵冷平淡,透着股森森的阴气,极为吓人。
眼见着她就直接脱裤子了,苏追急忙转身,还没往外走两步,哗哗的水声已经传来,一时间整个人滚烫如煮,简直要熟起来,他甚至感觉到鹤唳抓着他的衣角,竟然还不让他走!
“你出去算什么呀?”鹤唳的声音闲闲的,“想让外面的小伙伴知道你在房间里被女鬼调-戏了吗?”
水声渐歇,鹤唳处理了三急,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疲软的喘着气。
“你还好吗?”苏追强行忘记刚才的事,硬着头皮问,鹤唳现在一身衣服都是砖红色的,还有点发紫,全是干涸的血液,不知道的还当她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知道的就该明白这身白衣服是被染得多彻底了。
“不大好呢。”鹤唳连碎碎念的劲头都没了,“我有点累……”
天,她居然说累!
虽然对鹤唳并不是很了解,可这话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苏追瞬间就有股天要塌的感觉。
“你说,要我办的事是什么?”
“给我水,吃的。”鹤唳垂着头,平平淡淡的,“随便什么也好,吃的就行呢,肉,菜,哈,都行。”
“还,还有呢。”
“还有啊。”鹤唳拖长了声音,从垂落的刘海间,抬眼观察他,“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行……”
“那,那你急吗?”苏追突然有点惶恐,他莫名的担心鹤唳会不会说着说着就死了,他几乎要哭出来,琥珀色的眼睛红红的,“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的呀。”
鹤唳抬起了头,似笑非笑:“你喜欢羡羡。”
陈述句。
苏追一顿,哑声:“没,没有。”
“嗨,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多好的姑娘啊,懂得多,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又聪明又可爱……”
“你别说了。”
“只是可惜啊,太聪明,太聪明了。”鹤唳摇着头,“会把自己害死哒。”
“她,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找死。”鹤唳抬手,递给他一个包裹,“走,去找个佛龛,下头有地宫哦,放进去就行。”
苏追一脸懵逼的接过,灵光一现:“可这是道观,何来佛龛。”
“哦,对哦。”鹤唳假惺惺的应和了一声,随即打了个呵欠,又拿起一袋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喝完往地铺一趴,又躲进了床底下,只给了一个字:“找。”
抑扬顿挫,却言简意赅到吓人。
苏追很是惶然:“你,你会死吗?”
“你要是动作快……说不定不会哦。”鹤唳的声音渐渐迷糊,再无声响。
苏追愣了一会儿,弹起来冲了出去。